被神明欺骗了。
板垣由宇怔了怔,手上紧捏的东西也随之掉了出来,那是在各大神社都可以求得的御守,但因为所求之物不同,所参拜的神明亦有不同,而她手中的御守正是——
“……鬼子母?”神奈喜说出了御守上标识的名字,她确实有听过这位神明,似乎是妇女与儿童的守护神。
趁神奈喜松开手去捡御守的空当,板垣由宇终于有了机会挣脱,她不管一切,拼尽全力地向正在与所谓的“小千春”交战的夜斗吼去:“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啊?!那是我的千春啊!”
而这一声过后,板垣由宇就因为体力透支彻底晕死了过去,所幸被随后赶来的神奈喜接住了。
但是夜斗跳起劈向巨婴后颈的刀并没有迟疑,巨婴深陷在墙壁中,一时无法动弹,只要趁这个机会砍下他的脑袋,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从未有过的认真,弘音的心在记起一切后就没有犹豫,带给他和板垣由宇伤痛的罪魁祸首由他斩杀,但他始终不敢再次对上她的眼睛——
就让他亲手打破所有的妄想吧,现实或许难以接受,失去的也不会再回来,但至少她还活着,今后的路没有他的陪伴,也一定可以再找到新的幸福。
第一刀狠狠砍进了巨婴的脖子,但是只到一半就卡主了,而刀下的妖物因疼痛仰面嘶吼了一声,与之相伴的,在下刀处的皮肤上忽然显现出一个图案,发出诡谲的暗光。
“那个是……”夜斗眼眶微微睁大,他在看清那是什么后下意识地收了力道,“……南?”
没错,巨婴后颈上的正是一个小篆汉字“南”——虽然字迹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那确实是神明的赐名。
“……真的是神器。”夜斗嘁了一声,但这不会成为他停手的理由,他也并不是第一次斩杀堕落成妖的神器。
手中的力道重新加大了,卡在一半的大太刀发出了低吟,只是在最后就要砍下妖物脑袋的一瞬,从旁扭曲的空间忽然伸出了一只指甲尖锐细长的手,她空手接住了弘器的刀刃,另一只手则握住了夜斗的手腕,连同弘器一齐将他挥开。
夜斗怔了怔,两脚轻轻落到了地上,虽然刚才那下没有砍下巨婴的脑袋,但锋利的刀刃已经斩断了忽然拦截的那半只手掌。
他冷眼看着嗷嗷直叫的巨婴,和从空间里抽出整个身体的女人,浓得发黑的雾气随着她的衣摆生出,她紧紧抱住那个巨大的身体,眉目柔和,完全不顾正在不住流血的断掌,只顾轻声安慰道——
“没关系了,不疼不疼,妈妈不会让你有事的。”
“鬼子母神。”夜斗看着眼前这个黑色和服、盘着优雅发髻的女人,说出了她的名字。
而另一边,河村右辅也瞪大了眼睛,那张女人的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是她……那天晚上在路边哭泣的女人。”
听到河村右辅的话,神奈喜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属于板垣由宇的御守,再加上夜斗刚才说出的那个名字,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没想到真相比她以为的还要再残忍上几分——
“神明……真的欺骗了板垣小姐。”
她低头看着怀里满是泪痕的板垣由宇,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拥有,到头来却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用来欺骗自己、利用自己的假象,她在一瞬间失去了优介、失去了千春——属于板垣由宇的世界早已经轰然崩塌。
想到这里,神奈喜的眼泪同样无法抑制地流了出来,然后她却听到了玩弄人类最真挚感情的神明不以为意的话语——
“夜斗神,可否赏我一个面子,今日之事也就此作罢。”
黑色和服的女人向眼前的年轻男人俯身一拜,以她的分位,这一拜已经是给这无名小神最大的敬意。
“自己的神器堕落成妖,还放任他在此岸作乱,甚至还刻意为他在医院劈出这个空间来吞噬亡灵。”夜斗说着说着反倒笑了,那是个无比鄙夷的嗤笑,手中的大太刀亦再次指向眼前的女人和她的孩子,“没有被恙疼死,我该夸奖你的,鬼子母。”
女人不紧不慢地笑了笑:“多谢夜斗神的关心,我自然有自己的办法。”
“虽然是多次一问,但还是希望你能回答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选择那个女人?”能感觉到手中神器的心情,夜斗替弘音问出了这句。
“当然是因为我的孩子了,说起来还要怪那个女人。”女人深情地摸着巨婴的脑袋,他也同样乖巧地俯□,戾气全消,“本来可以利用那个医生让我的孩子吃饱饱的,可没想到那次出去居然遇到了毘沙门,那个爱管闲事的女人把我的孩子打得重伤,好在他足够聪明,及时躲进了那场车祸中的女人肚子里,虽然身形也只能维持在胎儿的状态。”
“然后就藏在她肚子里造成怀孕的假象,再利用这一点吃掉了那些未出世孩子的亡灵。”夜斗将话接了下去,这就是他至今以为的真相。
“确实跟你说的差不多,但是有一点你猜错了。”女人的笑意加深,看向夜斗的眼神带上了戏谑,“那个女人她确实怀孕了。”
“……诶?”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在了鬼子母的这句话下——
板垣由宇的怀孕……是真的?
“不过她那两个月的孩子已经被我可爱的南婴吃掉了哦,而且你们不是也见过了吗?”
——……不要说了。
“还是个女孩子哦,‘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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