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喜微皱了眉头,她看得出眼前的少女说的不是假话,如果真的是她的话,定是抱着将鬼子母与弘音一起砍杀的心情:“夜斗不会斩弘音的。”
野良转过了脑袋,将目光投向神奈喜,浅笑道:“真是的,你和夜斗都还是那么天真。”
“……”神奈喜并不明白野良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可以确定的是自己非常不喜欢她的这种笑容。
“夜斗是唤不回弘音的。”野良貌似好心地向神奈喜解释道,但表情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可是主动去找的鬼子母。”
“主动?”神奈喜错愕地重复这两个字。
“鬼子母是婴孩的守护神,如果是她的话,完全可以找到弘音投生的妻女。”野良掩着嘴轻笑一声,“神器说到底还是人类,最后还是会被这些尘事牵绊住,不过这倒是正好遂了想要向夜斗报仇的鬼子母的愿,毕竟弘音还在那时成为了祝器,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祝器?”
“啊,还没有跟阿喜解释过呢。祝器就是神器进化的产物,外形较之前会有所变化,也是神器宣誓永远忠于主人的证明。”野良说到这又笑了,“这么一解释,反而觉得更好笑了,永远忠于主人什么的都是些自欺欺人的笑话呢。”
“闭嘴。”神奈喜敛下了表情,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好啊。”她无所谓歪了下头,仍旧慢条斯理地说道,“可这又能怎么样呢?”
“……”
野良没有转头,仍旧笑眼看着神奈喜,伸出右手轻轻开口,边数边一根根弯下手指:“一刀、两刀、三刀、四刀……”
就像是合着野良的拍子一样,不远处仍在与鬼子母缠斗的夜斗身上不停地添上新伤,原本的白色t恤竟被他的血硬是染成了红色,但他始终没有停下,固执地迎上鬼子母的利刃。
“……夜斗。”神奈喜紧紧抿着嘴,她无法移开视线,那一刀刀就彷如割在自己身上一样。
“虽然不想承认,但弘音确实是优秀的神器呢,现在变成祝器的他在妖化的鬼子母手里会有多强没人可以说得准。”野良放下手停下数数,微眯起眼睛,而牵起的嘴角仍未落下,“而夜斗手中的不过是个十几岁刚成为神器的少年,两方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
“对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野良笑着拉过神奈喜的手,弯起的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纯良无害,“阿喜的话夜斗一定会听的。”
“……”神奈喜看着少女的笑颜本能地感到不安。
“你叫夜斗用我吧,不然的话——”野良说话间一顿,微微侧过头看向神社前浑身淌血却仍未有后退迹象的年轻神明,“夜斗会死的哦。”
或许她该动摇的,但是某人却没给她这个机会。
在野良话音刚落的瞬间,雪器已擦过她的发梢落到她的颈脖间——
“你在罗里吧嗦些什么。”近乎变成一个血人的夜斗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而远处是神社轰然倒塌的声响,月光下夜斗苍白的面容与血色相交,湛蓝的眸子里蒙了层淡淡的杀意,“我才不会这么容易就死。”
神奈喜看着这样的夜斗愣了愣,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夜斗,肃杀无情、不苟言笑,与平日里那副闹起来翻天覆地的样子完全不同——又或者说这才是夜斗藏在最深处的真实模样。
与神奈喜的表现不同,被刀抵住脖子的野良神情不变,更别说惊惧了,嘴角仍是不会变的浅淡笑意:“说的也是呢,夜斗要是死掉的话,父亲大人和我也是会很伤心的。”
“……”夜斗的眸子暗了暗,将雪器从野良的脖子上移开,他看向神奈喜淡淡地开口,“不用听信野良的话,好好地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嗯。”虽然从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知道夜斗他在隐瞒着什么,似乎还扯出了新的人物,但此刻的神奈喜还是用力地点了点头,她紧紧地攥着衣角,现在确实没有多问的必要。
夜斗对神奈喜扯了下嘴角,算是种宽慰的微笑,但下一秒他的嘴角已经抚平,握紧了雪器后再一次奔向了暂时被他砍倒的神社困住的鬼子母那里。
……
从废墟中脱身的鬼子母因为愤怒大声嘶吼,她凌空向夜斗所在的方向挥刀,明明还隔着数米远的距离,这一刀眼看又要割到夜斗身上,但只差了一点点,被他手中的神器挡了下来。
恼羞成怒的鬼子母指着平安落地的年轻神明喝道:“你以为随便临时拿来凑数的神器就可以赢我的礼婴吗?!!别开玩笑了!!!你这个下等的神明!!!”
“嘛,这种事还是等做到了再说吧。”夜斗不紧不慢地应承一句,而后便提刀砍向眼前的女人。
事实证明,确实是鬼子母太过狂妄了。
刀影交相辉映,而神器正是在战斗中获得成长的。
经过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打斗,雪音当然已经感受到了弘音的认真,他是真的想杀死他们,哪怕他再不愿相信,也无法改变这点。
雪器的攻击方式终于转守为攻,他从茫然无措到慢慢地配合夜斗的节奏,用自己的意志掌握挥刀的角度和力道。
夜斗不再添新伤,相反还数次击还了鬼子母,哪怕是祝器具,弘音和鬼子母毕竟也是刚接触,磨合度远远不够。
然而事实也是这样无情,当雪音真正开始想着如何去还击的时候,他已经在面对已是敌对方的弘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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