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长亦是笑起来:“无需客气,去吧。”
“是!”
常亭玉走后,赵元长稍稍舒了气:“刘名扬,我们也该去做准备了。”
“是。”
城墙上排满了弓箭手,里里外外足足四层。城下的军队从后方涌上来一队手持盾牌的士兵上下重叠,已然做好准备。常亭玉走出来立于城门上方,他手里抱着一桶油,扯开塞子便顺着麻绳淋在高伯山身上。
鲁吉用手遮在眉前:“那个人再往高伯山身上倒东西,似乎是水。”
庚延一立刻悟过来,冲下马车往前疾走。无奈腿脚发软,总是跌跌撞撞。宋袭荣随后跳下马车追上前去扶住他:“延一你这是作甚?”
“那并非水,常亭玉朝伯山身上倒的不是水!”他伸手推开持盾牌的士兵走到外面:“那是油!”
“油?”
“他想烧了伯山!”
“什……?!”宋袭荣转头望向城门,满面惊诧。他一直摇头,一直摇,摇落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不要……不要……不要!!!!!!!”
常亭玉举着火把,在宋袭荣喊出最后那声不要之时,点燃了麻绳:“侯硕,周礼,项白川,司马骏之,程夜,我终于可以为你们报仇了,兴许我很快便要来找你们,届时,我们一起投胎,再做一世的青梅竹马。”
火势顺着麻绳眨眼间便包裹住高伯山的身体,被烧落得衣衫碎布带着火苗漂离,落地前便已然消殒殆尽。火焰随着风势倾倒,明晃晃的,比天边烈日还要耀眼几分。耐不住火势凶猛的麻绳终于断裂,已然焦黑的火中物栽下来,嘭。
“伯山!!!!”
庚延一刚迈出步子想凭借轻功跃过去,但听城楼上常亭玉高声令下:“放箭!”
万箭齐发之音充斥双耳,密密麻麻的箭直指城下军队毫不留情,轮番而上。若是站在城墙上望去,漫天都是这足以杀人的东西,铺天盖地。
宋袭荣拉着庚延一退回到盾牌后,那一声声接踵而来未有空隙停歇的撞击声敲得震耳,咚咚咚咚。
咽喉有什么东西卡住,堵得庚延一喘不过气来,想发出声音却连叫一声都无法做到。他才发现,原来他自己是如此无能为力,以为仅凭自己掌间食指便能摧毁大煜,然而到头来竟连身边人都救不了。
若是当年没有遇见你……我或许……我们或许……便不会……
“袭荣,带延一回马车。”宋启如拔剑,直指苍穹:“二十多年来欠下的债,该是让大煜偿还的时候了!驾!”
“冲啊!!!!!”
几万大军猛然间犹如游龙猛虎冲向暠城,号角在远方吹响,战鼓亦是激昂,士兵们嘴里喊得杀字响彻了这个暠城上的天空。因愤怒而变得赤红的双眼瞪着许多钱来累积的仇恨,这些男儿郎,使自己变成真正的妖魔冲向暠城丝毫不畏小小的弓箭,即便被刺中流出黑色血遍满全身,亦是觉不出任何疼痛继续往前跑,拼命攀爬上十人高的城墙。
常亭玉大力挥手:“不准让一个敌军攻上来!给我继续放箭!”
箭上带着火,对准了往上爬的人不舍余力射下去。太多的惨叫混着兵刃相见的嘶吼显得更加刺耳。被刺中的人跌倒地下翻身不停滚动,被烧毁的衣衫下,是片片青鳞覆盖了整个身躯。逐渐的,青鳞张到脸上,眼珠往外翻凸起,手脚筋骨疯狂变大。他们痛苦大叫,直到都变成怪物才停下来。
见到这样的场景,吉水的首领有了一瞬的迟疑:“原来安戈所说的诅咒……就是这样。”
耶尔齐被眼前那些怪异的人吓得脑中有些空白:“阿穆汗……你知道他们的身体会变成这副模样?”
“听宋启如提过,但没想到竟然是这般。”
鲁吉不安地靠向耶尔齐:“耶尔齐,他们真的是人?”
“抱歉,吓到你们了。”庚延一本想笑笑,至少不要是自己看起来太过哀伤,然而他想牵动的嘴角偏偏无力向上。
“庚延一……”耶尔齐皱起眉头。
“庚延一庚延一,你也会变成那样?”
庚延一点头:“嗯,中了妖毒的人都会以这副模样死去,我也不例外。”
“妖毒?”
庚延一望向城门,瞬间,起了十足的杀气:“我们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全是拜大煜所赐。”
耶尔齐低声道:“大煜真是赐了个天大东西。”
“阿穆汗,北面的城门开着,有许多百姓从那里逃出来。如何,可要试试从那里攻进去?”
“路线是可用,但万一伤害到城中百姓怎好。阿穆汗,你作何想?”
“等百姓都出来了关城门那瞬间攻进去不就好了。”
宋袭荣握住庚延一的手臂,紧蹙眉头:“延一。”
庚延一最后看了眼宋启如身旁已然辨不清是何物的高伯山,道:“走北门。”
北门正如线人所言的确开着,不停有百姓从里面慌忙逃出,这些妇孺并未有多少惶恐,即便能听见远隔一座皇城的厮杀声。城门旁不停有士兵催促他们快些走,城门上排满了弓箭手候着敌军。
赵元长一身戎装战甲,手握腰间佩剑,血红色的斗篷吃力摇摆。他低头看着逃出城的百姓,眉间多少有些歉意。
“陛下,刚才南门来报,庚延一领着尔古尔德的兵马正朝这边逼近。”
“是吗。”赵元长笑了笑:“他果然会选择这道门。”
刘名扬放轻了些许嗓音:“是要现在关城门?”
“不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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