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熟悉的那个人,他的太子。四年前,他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独子随军出征,年仅十四岁。
几年的时间里他找了几次冠冕堂皇的借口去军中,这孩子却避而不见,难道现在回来了还要避开他?卫见琛有些许不悦,他淡笑著给予了主帅和副帅们应得的奖赏和赞美,不久就退朝从侧室回了後边。
卫见琛刚转身就阴沈著脸色,低喝道:“太子呢?回宫不来见驾,他现在倒是没有半点规矩了!”他的心腹小太监立刻就迎了上去,依附在他耳边重复方才侍卫带来的解释,“太子在征月宫中等著您了,说是这赏封的事儿有镇远将军来就行了。”
“他说行就行?这点礼数都不懂,以後怎麽治理天下?”卫见琛还是不满地训斥著,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他且说且往太子的宫殿走去,脚步略有仓促地直奔目的地,也不等侍从通报就直闯了进去,不经意和等在庭院里的青年打了照面。
繁花簇锦的庭院里,奔波风尘掩不住青年绝色俊美的姿容,他的神采年轻又富有朝气,双眸好像寒潭般静谧幽深,肤色如若凝脂的光滑细腻,薄唇不点而朱。他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地微微而笑,朝著比他记忆中更英伟的男人缓缓跪下,郑重地叩首:“父王,儿臣给您请安。”
他清越的嗓音和从前有所不同,卫见琛挥退了身後的人,刚刚的火气不翼而飞了,他一步步地靠近这个青年,也跪坐在地上捧起他的头,贪婪地看著他脸庞,颤抖著问:“这真的是我的阳儿回来了?”卫悠阳张开双臂拥抱著他,埋首在他颈边吸取他好闻的幽香的气味,近似叹息地回道:“爹爹,是我,孩儿回来了。”
久违的称谓触动了卫见琛心底最柔软的部分,他的喉咙有点儿哽痛,害怕失去似地紧紧将卫悠阳搂在怀里,可又气得痛击了他的後背几下,低头在他白皙的肩膀狠咬了一口,语调低涩著抱怨道:“你好狠的心啊,我不顾千里去军营探望你,你却三番五次找借口躲开,你现在还回来做甚麽?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不必回来了,快快滚回你的大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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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悠阳的嘴角掀浮了淡淡的弧度,他也随卫见琛咬去,只是拥在他的腰部稍微使了力,摊开的手心悄悄下滑到他的臀部,颇为大胆地伸进袍子底揉捏著他的紧臀:“谁的心里没有你了?我不是躲你,我是怕你见了我就赖著不肯走了,要不然就是三天两头往那儿跑,让人说闲话。”他笑说,平静得没有显露半丝痕迹,下面却把卫见琛的袍子都掀到腰上了,犹豫著是否要现在把他的裤子给扒了。
两人都顾不得土地污脏,卫见琛更没认识到他都坐在了卫悠阳的大腿上了,听了他的话就推开他些许,有点傲慢地说:“我去看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再说我一年去看你两次怎能算多?谁敢说闲话了?”卫悠阳无奈地盯著他的眼睛,回答道:“一年两次,一次来回就得两三个月。你啊,每次离开前都要耍一通脾气,我就得暗中护著你到国都的地界。爹爹,我的做法与军规不符了。”
“你暗中跟我回来?”卫见琛大惊失色,他捕捉到几个相当可怕的字眼,突然回忆起去年的一件大事,紧张地抚摩著卫悠阳身上未解下的铠甲:“这麽说,我那次遇刺时出来相助的黑衣人是你?我说眼睛看著那麽熟悉,老天,你当时挨了一剑的!”他又急又慌,愈想愈害怕,於是急忙起身拉著卫悠阳往屋里跑,嘴里还在怒骂著,“你这孩子太不懂事了,我身边护卫那麽多,用得著你出来挡刀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叫我去死麽?快到里面把衣服脱下,我瞧瞧你身上的……”
“爹爹,”卫悠阳打断了他的话语,倏地站稳了脚跟迫使他停下,温柔地牵握住他惊吓得出汗的手,在他回头时轻声问:“你刚刚那番话,可是要和我生死相随呢?”卫见琛冷笑著回望他,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生死相随?我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索性坦白告诉你,这征月殿的四周我已经派遣了禁军了,你这次回来就甭想再离开!”
卫悠阳轻蹙起眉头,他倒是无所谓地摸了摸脸颊,不过非常不解:“爹爹……”似乎听出了恳求的意思,卫见琛的笑意又冷了许多,总是温软的声调中竟隐约透出几许阴狠:“卫悠阳,你这辈子都别想再回你的大漠去了,我就是打断你两条腿也要把你留在身边,省得我每夜睡下都要遭罪,几年来没睡过几次好觉。”
“你就是再像几年前那样求我也没用,从此就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便好,别再提些我不中意听的,否则就把你锁在这屋里,哼,关到你听话为止。”卫见琛说完就拂袖转过身,甩开他径自迈进了屋。卫悠阳怔怔地凝视著他挺拔的背影,倚靠在门旁忍不住笑了出声,就连眉角都漾著动人的笑意,而内心最後一抹挣扎终於是荡然无存了。
“是你先对我许下誓言的,卫见琛。”他喃喃自语道,看见这男人在里屋为他挑拣几件梳洗後更换的衣物,就和小时候一样总是亲手照顾他,“我怎麽可能不要你?你说你遭罪,可你知道我为你遭了多大罪吗?你可是每夜都缠著我不放的啊,就连你的声音都成了我的魔障。”
他们对彼此相守一生的想法都十分坚定,虽然不是完全相同的内容。在四年前,卫见琛在这里给卫悠阳穿上了铠甲,今天则为他一件件卸下,并且仔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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