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待我的好,从来没有改变。
叶祺是何等敏锐的人,陈扬刚想回神,下唇已经被他轻轻咬了一下:“专心点。”
“唔……”回答很快又被堵回去,叶祺的舌尖探进来,在他舌底轻轻勾了一下,然后整个缠了上来。
就像两株被移植到同一个大盆里的植物,他们两个根系相缠,枝叶并茂,已经长在了一起。这是他们年轻时梦寐以求的事,如今习惯了,便在时光里酿出另一种未曾体会过的温情。
吻完了之后,总会有一段惬意的静默。陈扬终于开始觉得,自己硬着的同时被人顶着有点不舒服了,于是他开始逗叶祺:“喂……”
强按着他接吻以后,叶祺又变回他那副乖狐狸的样子,软软地蜷在陈扬胸口。
“喜欢我么……”陈扬压着嗓子,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问。
“喜欢。”
“那你帮我……热死了……”
本来就出了一层汗的手心被牵着,慢慢压上熟悉的形状,叶祺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拉开被子,好歹把自己从快要闷死的境地里解救出来。
“陈扬,你看着我。”叶祺仰头亲了他一下,用上了一种不容抗辩的口吻:“看着我,不准挪开。”
在他熟练的动作与低柔的调笑中,陈扬像中了蛊一样,呆呆地看着他笑意盈然的眼睛。汹涌的热情原本应当是狼狈的,但叶祺的目光实在太温柔,陈扬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在他面前的话,怎样都不要紧”的想法,因而也就肆无忌惮起来,任叶祺笑眯眯地看进自己眼底。
后来叶祺手上动得快了,陈扬难免面薄,没法在他灼然发亮的眼神里坦然对视,终究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叶祺只当他索吻,舔舔他的唇角就真的吻上去。舌尖碰到上颚的时候,陈扬竟然颤了一颤,叶祺不由得意起来,愈发在那儿折腾个不停,结果没多久陈扬就缴械投降了。
投桃报李,陈扬稍微歇了一会儿就摁了叶祺的肩,催他躺平,自己一路吻着一路顺着他的身体滑下去,然后褪了内裤轻轻含住他。
叶祺被勾得立刻绷紧了脖颈,嘴里含糊地呜咽了一声。那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梦里的“嗷呜”声,陈扬一惊讶,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床单紧接着就被叶祺抓在手里,皱得无可救药了。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完事后,陈扬意犹未尽地抚摸叶祺修长的腿:“平常没这么快啊……”
叶祺努力做出很无辜的样子。他不敢说自己刚才总觉得自己腰上卖力动作的脑袋上,长着一对羊角。
在黑暗里闹了半天,叶祺终于爬起来把灯开了。他刚才吻陈扬的时候还能尝到牙膏的味道,所以推测他们睡下可能还不到半个小时。习惯性地,他检查了一下床单有没有弄脏,又在被他自己抓皱了的地方蹙着眉抚了几下,这才让房间再次暗了下来。
陈扬一看他皱眉头就觉得不舒服,刚想哄哄他,叶祺就拽住他像抱玩具熊一样抱进怀里,还蛮横地抬腿缠住他。
“你是不是害怕了,所以梦见莫名其妙的东西?”
有了陈扬真实的温度,梦里小公羊的身影就不那么令人难忘了。叶祺用指腹小心地触碰陈扬脑后的头发,硬硬的,一点也不像羊毛那样柔软。
陈扬当然第一反应是否认,但想了一想,自觉没必要:“嗯,可能吧。”
叶祺拍抚他的背,以示安慰:“别害怕,有我在呢。就算我变成鬼,也一定不会吓你。”
越扯越离谱了,可陈扬还是诱着他继续说下去:“……真的?”
“嗯,真的。我要是成了鬼,就在这房子里好好待着,等你死了一起去投胎。”
陈扬觉得他傻气,真笑话他又不太好,也只能闷在那儿不响,让这个莫名其妙的话题静静地过去。平时看了恐怖片,叶祺虽然没他那么害怕,也绝对不是无动于衷的绝缘体。有时候看了段数太高无法消受的片子,两个人只好凑在一起相互开解,努力回忆刚才哪个镜头穿帮了哪个手法好拙劣之类的,好让大房子里总归会有的各种声音不那么惊悚。
今天本来说好了要上床,连玩什么花样都事先商定了,都怪那片子过于震撼,看完后叶祺跟自己一样沉默,匆匆洗漱了倒头就睡。身体刚才也算满足过了,陈扬心里乱糟糟地闪过一丝遗憾,慢慢把注意力转移到叶祺对他的安慰上去,闭着眼睛感受那里面的情意。
叶祺,叶祺,不讲理的时候其实比那只贪吃的笨狐狸还过分。但反过来想想,叶祺给他的宠爱也向来不少。
三年前,叶祺去而复返,把自己的全部家当一并带来,那是落子无悔的决绝。人回来了,当年的一切也跟着回来了。
吃穿用度,饮食起居,叶祺一手包办,很少有需要他操心的地方。他交给叶祺用作家用的那张卡,很快就拿去办理了水电煤和手机账单的关联手续,陈扬理所当然地以为他是愿意接受圈养了。可后来他才发现,除了那按时划走的几百块钱,家里其余的花销全都是叶祺出的,有时还包括各种节日和纪念日买礼物的支出。
他曾经埋怨过很多次,次次逼得叶祺拿着他的卡去狠狠刷一笔了事,转眼他还是我行我素,小钱一律自己付清。陈扬气坏了,有一回下定决心跟他冷战,最终却得来叶祺一句轻飘飘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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