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身上觉得怎么样?”
木有光老实答道,“没什么力气。”又连忙补充道,“不过,看见盟主你没事,我心里就踏实了。”
“让了那么多血给我,可真难为你了。”
木有光与燕山雪挨得近,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暖意,呼吸间满是他的气息,一时心猿意马,苦于无力抱他,心中懊丧,连连怪责自己不中用。
燕山雪见他苦恼的神情,忍俊不禁,又倾身过来吻他,舌尖悄悄挑过他的嘴角。木有光忆起盟主曾说,这种轻薄美人之举叫作“吃豆腐”,心里不由想道,我又算什么豆腐了?顶多是块硬邦邦的豆腐干。唉,只要盟主肯赏光,把我这块豆腐干一道吃干净,那也是求之不得。
他稍稍侧过身,望着燕山雪,道,“盟主,有一桩事,我斗胆——”
燕山雪打断他道,“你是想问我,伤我的人是谁,好替我报仇么?”
“是。”木有光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得等我恢复几分力气。待我略好一些,就去白云教总坛,为盟主出这口气。”
燕山雪见他面容苍白,全无血色,仍是一心一意地顾着自己,心下感动,在被窝里摸索一阵,寻到他的手腕,手指轻抚上面厚实的绷带,问道,“疼不疼?”
木有光摇摇头。
燕山雪修长的五指顺势滑下,与他十指交缠,轻声道,“暗算我的人,是红袍。”
木有光一惊,“是他?他是白云教的探子?”
“嗯。他那日已经见到了你的模样,我后来便命人给他服下‘忘忧兰’,送出金玉盟。哪知他瞒过了我派去的人,易容乔装,悄悄地留了下来,前天夜里,扮作仆从来奉茶。”燕山雪道,“我不知他是不是白云教的人,不过白云丹是千真万确。总之,我虽吃了亏,可也没让他再走出这道门。”言下之意,是他当时已解决了红袍。
木有光想象当时画面,犹觉惊心动魄。他握紧燕山雪的手,这才稍感安心,小声道,“倘若那天有我在,定然不让盟主着了宵小的道。”
燕山雪见他抿起嘴,年轻英俊的面容上显出坚决又自信的神情,笑道,“这是自然,想他区区白云教,哪有人能及得上我的风雪郎?只是……”他放低声音道,“有光,我发觉一件事。”
木有光忙关切地问道,“什么事?”
“自从得了你的血,我就好像比从前更想亲近你了,”燕山雪攀住他的肩膀,轻轻一口咬上他的耳朵,“你说,是不是因为这血离不开它的主人?这样一来,我也离不开你了,你早知会如此,所以巴巴地向老金毛遂自荐,是不是?”
木有光满脸通红,辨不清盟主话里几分真,几分假,“盟主,我,我没有。”
“嗯,什么没有?”
“我那时只是急着想救你,我待盟主从没有……没有非分之想。”木有光说到后来,声音渐弱,脸上的黯然神情明明白白地昭示,他岂止是想,简直是想得快要发狂了。
燕山雪轻叹了口气,“你的血在我身体里热乎乎地,比你本人反倒还老实些。”他亲了亲对方脸颊,“你我如今既已融为一体,那就不是‘非分’,而是‘本分’了。”
木有光心头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觉得自己已然魔怔,不论盟主说什么都能自作多情。
燕山雪见他呆若木鸡,一脸不解风情,忍不住在他脸上拧了一把,“明明在梦里还会卖乖叫我哥哥,醒来就不认人么。”
木有光受惊不小,“盟主,你……听见我说梦话了?”他刚入金玉盟时,燕山雪怜其孤苦无依,让他唤自己哥哥,待他如手足兄弟一般亲厚。日子久了,木有光依恋愈深,陷入燕山雪的体贴眷顾当中,再也未能抽身。
自燕山雪当上盟主之后,威仪渐长,木有光觉出彼此间地位悬殊,渐渐只以盟主相称,将儿时的昵称封存在心底,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分,才敢独自回味。
他心知自己多半是在梦里叫了哥哥,被对方听了去,一时无地自容,若不是燕山雪还靠在自己身上,立时便要一骨碌滚落到床底下去。
正在他闭紧双目,羞惭交加之际,忽觉燕山雪伸臂轻搂住自己,随即柔声道,“以后燕哥哥只疼你一个,你喜不喜欢?”
九、东仙
木有光不敢睁眼,不敢开口说话,浑身僵住了似的,惟恐稍动一动,就从美梦里醒来。
燕山雪逗他,“怎么,不稀罕见我?是不是我如今伤成这样,不及以往那么俊了?”
木有光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目,望着对方,小声道,“俊的。”他伸出右手,指尖轻触上燕山雪的脸庞,认真重复了一遍,“俊的。”
燕山雪握住他的手,隔着里衣贴上自己的胸膛,道,“这里,这么热,全是你给我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
木有光眼眶渐渐红了。这些年,自己为他担山赶月,风雪兼程,终于步入他的心里。
燕山雪倾身吻住他,彼此唇舌间极尽缠绵。木有光顾不得腕上深深的血口子,双臂拥紧对方,只觉得怀中如一掊初融的春雪,令人沉湎执迷,恨不得同这雪一起化入江海山川,与天不老。
燕山雪悄声问,“有没有这样亲过什么人。”
木有光红着脸道,“亲过的。”他见燕山雪挑起眉来,急忙解释道,“是……是和你亲的。”
燕山雪这才笑了笑,“以后只可以碰我一个,知道了么?”
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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