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我喂你吃啊?」
晏轻侯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那人听不清楚,把头凑近了些。「你说什么?」
「我说......」晏轻侯猛地伸出右掌,五指如铁钩,紧锁住那人咽喉,对着那人凸出的眼睛冷笑道:「你可以去死了。」
他手指骤然收紧,伴着几声骨节碎裂轻响,那人喉骨被捏得粉碎,气息全无。
余人大惊失色,刚要放箭,晏轻侯用力一甩,将尸体抛向众人,顿时撞倒了数人。
趁着对方混乱的瞬间,他双掌左右力击,已将那天扳得弯曲的两道栅栏打开个可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空隙,足尖轻点,窜出了铁笼。抓住一人腰间麻穴,反手从空隙里抛进笼中。
他出手快如闪电,那些弓箭手根本没看清晏轻侯的身影,就一个接一个被他封了穴道,叠罗汉般塞进铁笼里,很快将大铁笼挤得满满的。
挥了挥衣衫,晏轻侯挑起根火把,飞快自屋顶破洞里逸出,衣袂飞扬,遮蔽了身后月影。
「谁?」在木楼外值守的侍卫发现有异,人声吹响啃笛。
晏轻侯长笑,将火把往楼边枝叶最茂密的那处树丛里一扔,在屋顶了接连借了几次力,已掠过王府高墙,将吵杂人声抛诸身后。
依着他的性子,本该立刻去找池君上算帐,但现在,全副心思都已经飞到了玄易身上。
等向玄易问个水落石出,再来跟池君上报这几日铁笼囚身之仇,
借着夜色冲进条僻静小巷,他停住身影,从怀里取出了那个小小的紫金盒。
那天刚拿到盒子就入了铁笼,被人用弓箭指着日夜监视,他还没时间看一看,盒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他屏住呼吸,打开了盒子。
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得方整的纸笺,晏轻侯展开看了几眼,见上面除了「硫磺、硝石......」许多小字外,还画有几款奇形怪状的工具。
他突然明白过来,这纸上记载的,应当是赤骊火器的制作秘方。
秋色尽,寒风萧瑟,携着枯黄落叶,飘过玄龙京城的城楼。
一个白衣人步履悠闲地走在青石大街上,对着宫城方向遥望了一眼,静静地继续往前走。
逃出池君上的王府后,他回客栈问过掌柜,得知玄易和裘明两人确实离开了客栈。为了赶在一月毒发的期限前回玄龙京城找到玄易,晏轻侯日夜兼程,自普安走了捷径。
沿途所闻,普安国主和后妃在玄龙兵临城下之日,自缢殉国。王族三百人,均被当众绞杀,普安自此成了玄龙治下州府。
这,才是玄易真正的铁血手腕吧......说起来,玄易当初被他凌辱之后,居然没有迁怒炎雪。
那个霸气凌厉的男人,想当然也绝不会容忍那等奇耻大辱。若非因为情丝之毒,恐忻玄龙铁骑早已经踏平了炎雪河山......
他低头看了看食指上那道牙印,千头万绪,徒然上心头,但惆怅只在胸口打了个转即被收起,轻哼一声......
玄易究竟想什么,他懒得理会。他只是,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再去跟别人颠鸾倒凤。
玄易,只能是他的。
☆ ☆ ☆ ☆ ☆
入夜,九重金阙雄踞黑暗中,巍峨大气。
晏轻侯轻车熟路,潜进了重华殿。
珠帘轻摇,檀香缭绕......一切都跟他闯人的那晚相同。唯独原先那张龙床被刺客炸毁,换过了新床,同样的幔帐半开,没有人。
晏轻侯在寝殿内扫视一圈后,冷哼着飘身而出。
殿外廊檐树丛间,不少侍卫手扶刀柄,分散各处穿梭逡巡。
借火光看清其中一人面目后,晏轻侯足尖轻挑,弹起一枚小石子。
「噗」,肩头突然被异物砸中,裘明警觉地回头,看到十几步外枯木阴影里那一双冷冰冰的眼眸,忙把已经滚到了舌尖的呵斥又咽回肚子里、
皇上说得果然没错,晏大侠一定会回玄龙找皇上的。他惊喜地走近晏轻侯,低声道:「晏公子,你在赤骊没遇上什么凶险吧?皇上说你不会出事,又挂念着政事,就先回来了,皇上还说......」
晏轻侯根本没耐心听裘明罗里罗嗦地解释,打断了襄明,「玄易人呢?」
裘明被晏轻侯语气里的冷漠吓了-跳,嗫嚅道:「今天是冬至日,皇上跟几家王爷照例去了祖庙祭祖先人,还要在祖庙斋戒两天,为玄龙祈福。」
晏轻侯静了静,转身道:「告诉玄易,两天后下了早朝,去城外小孤山找我。」
裘明还想问清楚些,却见晏轻侯白衣飞扬,脚底奇快,几个起落已遁人漆黑夜色中。
晏轻侯出得宫城,夜空乌云压顶,倏地,一朵雪花悠然飘落眼前。
紧跟着,千朵万朵,簌簌下。
一场早冬初雪,无声至。
第八章
「小孤...?」
玄易从祖庙摆驾回宫,已是夜间,守跟玄晋踩着满地雪层到御书房,脱下沾了雪花的风衣,就听裘明说起晏轻侯造访过重华殿。
「是啊,皇上,卑职看晏大侠似乎有点不高兴......」裘明吞吞吐吐地道。被皇上一个人丢在了赤骊,也难怪晏大侠会生气,
玄易低笑两声,想到晏轻侯不会驾车骑马,光靠两条腿奔波数千里,火气必定不小。两人相识以来,他一直都被晏轻侯吃得死死的,这次总算扳回一道,甚是得意。
玄晋在旁,听到晏轻侯的名宇,那晚被晏轻侯伤得鲜血淋漓的情形便叉浮现脑海,忍不住目露怨毒。
他伤愈后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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