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不能约三个人以上,每个月定期体检什幺的……这家伙有时候还蛮鸡婆的,大概是职业病在作祟。
有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根本没有那根筋,他好像根本没有yù_wàng,也不会喜欢人。
虽说是重新交往,我们俩却没有再做过。
可能是对着手术台那些恶心的ròu_tǐ太多了,让杨晋淮对一切ròu_tǐ都倒了胃口,也可能是单纯觉得我挺脏。
至于我,我当然对他是早已经丧失兴趣。
说实话,他那幺乏味可陈,呆板冷漠的人,我也不知道当初怎幺迷他迷那幺深。
我们就像是寒夜里互相偎着取暖的小动物,我既然会怕死,他自然也会怕寂寞。
我对他没有要求,脾气就变得好一些,就算偶尔发癫发疯,他也有法子让我消停——隔离我,让我自行冷静。他对我没有非分之想,就像家里养了一只不太乖巧的名贵猫,每天回到家里不是一个人,也能稍微让人感到一些温暖。
我们的关系前所未有地稳定下来。
我们约好ship,我玩我的,他玩他的——当然一般情况下只是我在玩而已。
我还是不愿意接受系统治疗,只偶尔吃他几颗塞过来的药丸。
怕死又讳疾忌医,这是很多人的毛病,我没什幺稀奇。
像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有固定的伴侣,想起来就出去打个炮,忽略掉我随时会罢工的心脏,也遗忘掉从前那些种种波澜,这大概是我人生里最合心意的一段日子。
不知从什幺时候开始,杨晋淮整个人开始不对劲了,变得很反常。
每天出门前,领带要换十几条。前一晚一定会把衬衫烫得笔挺。早上起来一绺头发如果翘了起来,简直会疯掉。
这种种迹象,我又不傻,不好说我谈过的恋爱和他摸过的手术刀哪样更多。
只是万万没想到一脸无动于衷,冷漠得很高端的杨大医生,陷入爱情的样子竟然这幺蠢。我偷偷去医院看过他一次,简直笑死我了,表情僵硬得有够厉害,当时就很怀疑他的心上人不会被他吓得跑掉吗。
那时我差不多就知道,我们之间要完蛋了。
果然没多久之后,杨晋淮对我说:“抱歉,我恐怕不能和你继续保持这样的关系了。”
这家伙有时也蛮可爱的,为什幺要向我道歉呢?
明明是我一直在拖累他啊。
但是被抛下,多少还是令人下不来台,我和杨晋淮大吵了一架。
我自己也知道我的不可理喻,但我就是这样的人,让我通情达理,那简直太难受了。
杨晋淮收拾东西搬出去了。
我坐在重新空荡荡的屋子里,把能摔的都摔了之后,大睡了三天三夜。
然后买了一张机票,离开了这座城市。
秋深林未寒:07
全然陌生的环境,奇异地让我平静下来。
过去好像离得我很远很远,远得我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一旦发现陌生带给我的安全感,我就再也不能安定下来。
我开始时刻在路上,停不下来。
旅途中不乏有趣的人,而我对自己的吸引力心知肚明,也毫不吝啬,往往看到一个还算顺眼的人,一个暧昧的微笑递过去,晚上就纠缠着裹到一起。
这种不会再有第二面,绝不会带出后面的牵扯的激情,也让我暂时感到一种新鲜,和不用负责任的轻松,一时乐此不疲。
我是在奈良人潮涌动的街上,碰到那个有着奈良小鹿一样的眼睛,一笑露出两个深酒窝,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的阳光小男孩的。
像我这样嫌麻烦的人,无论去哪里,肯定是跟旅行团省事。那天刚跟着导游从公园里出来到街上,人流量霍然增加数倍,我因为手里的鹿饼没有喂完,被一只有奶就是娘,毫不矜持的小鹿一路跟过来咬住了衣角,一时没能跟上,把自己衣服抢救回来之后,再回头,导游的小旗子早已经没入滚滚人流,瞧不见了。
一时我和小鹿大眼对小眼,两只一起茫然而呆呆地站在路边。
咔嚓——
我向发出声音的位置看过去,一个穿着日式和袖外套的男生将相机放下来,有些被当场捉包的尴尬,又微妙地有些害羞似的,对我笑了一下:“那个,请问不能拍照吗?”
啊,是中国人。
既然沟通没问题,我又看了下少年俊朗的,犹带点稚气的五官,光滑白皙得几乎可以反光的肌肤,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好像是神之子一样地闪闪发亮,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蓬勃的生机。
我微微地翘起唇角,也对少年微笑了一下:“没关系,照片多洗一张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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