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间竟也有了这样深的间隙,深到他竟会去怀疑杜唐在外面有人。
他是怎么舍得这样怀疑他的。
是从他去y大工作了开始?还是更早的以前?是彼此被忙碌的工作都拖垮了拖累了倦了厌了?是太过匆忙的生活节奏让彼此都忘记去爱抚身边的那个人?总觉得,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那些没有表达出的爱意,对方都是懂的,都是明了的,不需要过多言语。
但那些越来越长久的沉默却把彼此的身影越拉越远。
“如果你是这么觉得的话……”
“是,我是这么觉得。”施译打断他,冰冷的眼神之下藏着的是深深的懊悔和祈求。
“那就这样吧。”杜唐淡漠地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好冰,语气也好冷。
他深深地看施译一眼,转身走进浴室。只是那一眼,施译突然觉得,如果他再不抓住他,就将永远失去他了。
“杜唐!”施译拉住他,上前一步将他压在冰凉的墙上,“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没有,为什么不否认?!”
“我说没有,你会信么?”
施译一愣,烦躁地松开钳制着他的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那你倒是说为什么不碰我!”
杜唐的眼神又是那样缩了一下,他扭开脸去,不愿再与施译对视。
施译冷笑一声,套上t恤,摔门而出,门框发出狠狠的一声怒吼,像是哪头受了伤的困兽。
他无处可去,只好在空荡冷清的大街上游荡,单薄的身影倒像只无人收留的游魂。事实上他也没有走远,在江滨公园找了块草坪一个人安静坐着。裤兜里还有一包揉皱了的软壳中华,扒拉开一看,运气好,还剩下一根。他取出来叼在嘴角,再拍一拍兜,cao,火机没带!施译倒没什么烟瘾,只是现在心烦气躁,总想着抽根烟,好让自己能有点事情做,不去想那些乱糟糟的念头。
他嘴里咬着那根烟躺倒在草坪上,胳膊交叠着枕在脑后。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天气也很沉闷,湿气很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没有一丝风。
施译浑身黏得要死,心里想着意思意思待会儿就回去吧。他难道真可能跟杜唐冷战吗?不他赌不起,他们这样危险的关系,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任何一场冷战一个误会都能让他们分崩离析。
但他实在是太累了,就这么在草坪上,听着周围的虫鸣鸟叫,竟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是被轰轰的雷声吵醒的。翻滚着的雷声好像是被闷在了厚厚的云层里,若隐若现,忽远忽近。施译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三点多了。上面还显示着杜唐的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上,看来是睡得太沉。
正想着是不是该回个回去,一道白闪闪的闪电劈开云层,伴随着一声霹雳,施译从小就有点怕打雷,更不要说是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了。雨点随后而至,连点前戏都不做,直接就是倾盆浇下来。施译一下子浑身就被淋了湿透。手机又嗡嗡地响起来,他接起来。
“你在哪里?”杜唐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着急,甚至有些焦虑。
施译鼻子一酸,“我在江滨公园,马上就回去了。”
“在门口亭子那里等我,我来接你,打雷了。”他还惦记着施译怕打雷的这件事,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不要乱走,怕的话就捂住耳朵,我马上就来。”
这样清冷的声音在这种恐怖的暴雨夜里竟让施译的心奇异般地安静下来。
杜唐怎么可能在外面有人?他自嘲地笑了笑,他爱他大概爱得连自己都找不到了。
“我怕,不要挂电话好不好?”
“好。”
阳光水岸就在江滨公园边上,杜唐大概是跑来的,施译只听见听筒里传来杜唐沉重急促的呼吸声。即使彼此都不说话,但直到彼此都在等着自己,就安心了。
但杜唐那头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听得施译也有点气短。他觉得蹊跷,刚叫了一声杜唐,那头就突然失去了动静,随后是手机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杜唐?杜唐!”施译对着电话连吼了好几声,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隆隆的雷声和刷刷的雨声将天地连成一片。
“该死!”施译骂了一句,挂掉电话,闷头冲了出去。
从阳光水岸到江滨公园大门,只有这条路是最近的,施译赌了一把,赌杜唐是从这条路过来了。他顶着雨跑了两三分钟,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杜唐!杜唐!你在哪里?!杜唐!”
虽然有路灯的照射,但白茫茫的雨丝还是模糊了施译的视线,他跑跑停停,转身四顾,确定没人后又继续跑着。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他伸手抹了一把,但很快就又被劈头浇下的大雨浇得看不清东西。
等跑到离公园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时,施译才远远看到地上趴了一团黑色的东西,雨太大距离又太远,他根本看不清,但没来由地心一阵不安的狂跳,直觉告诉他那就是杜唐。
杜唐今天穿的就是黑色的衬衣!他拔腿狂奔起来,心里疯狂地祈祷,待跑到近处,施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趴在地上的那个人,真的是杜唐。施译被摔在旁边,淋了这么久的雨估计也报废了。施译抱起杜唐,躲进了公交车站。爱疯的是经不起雨水调戏的,施译不知是吓的还是冻的,手一直哆哆嗦嗦的,他的手掌在上面抹了一遍又一遍,终于把那些水珠都抹走了,按了下启动键,还好,屏幕还能亮。
“急救中心吗?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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