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一开口,半句都不提病情的事情,直接切入苏芳的事。
「妈!」曾俊瑛啼笑皆非:「哪有孩子在怪母亲的,更何况妈也没做错事,这些事情说到底都是我做得不好。」
「真这么想?」
曾母不是傻瓜,她看过太多年轻人为了自己的爱情去顶撞父母,那些孩子都想要得到亲人的祝福和认同,却没想过祝福和认同是需要时间,人与人相处是需要了解,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感情,而非一下子就强人所难接受他们的决定,下意识认定父母就是要接受,一但反对,态度往往是加倍激烈,甚至认定父母是挟恩图报。
「当然啊,妈。」牵住曾母发凉的手,曾俊瑛不可思议道:「我妈向来是最有智慧的女性,怎么今天也说起傻话来。」
被曾俊瑛的话逗笑,曾母道:「真的是大老板,嘴吧真够甜的。」
曾俊瑛愧疚道:「妈,对不起,让妳这么担心。」
「我听大弟说了,你是在病了之后才跟苏芳一起的。」
「是啊……」曾俊瑛苦笑。
曾母责备:「不厚道。」
「是啊,妈说的是。」曾俊瑛惭愧。
「以后你让他怎么办?」
曾俊瑞低下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问自己这么多年怎么办,却从来没有一个办法出现。
「那孩子对你是很死心眼的。」这些年给苏芳脸色看,曾母已经知道苏芳对曾俊瑛死心塌地的程度。
「妈有好办法吗?」
「没办法,谁让你给人家招惹的。我比苏芳走运,我还有你们,他呢?你留再多给他,也都是冷冰冰的死东西。」
闻言,曾俊瑛笑得更苦,然后问:「妈,妳还不能接受苏芳吗?」
「不能。」曾母眼睛一瞪,口气严厉:「你别给我逢年过节带回来。」
曾俊瑛点头笑道:「是,我知道了。」
曾母是传统的妇人,她爱着自己的孩子,也乐意给孩子们幸福,但是在她这一辈肩头还有扛着对祖先和先人的交待,总觉得死后是要面对曾家历代祖先,也要给曾父一个交待。这是个死观念更是沉重的担子,不是一句时代不同就能撇下获得新生,她可以对曾俊瑛和苏芳之间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就是她做为母亲能给儿子最大的帮助。庆幸这份苦心曾俊瑛能明白,所以自那顿饭后,曾俊瑛没有再做出更出轨的举动,所以她也不需要为了肩头上的那个沉重担子而做出为难谁的事。
曾母之所以不让曾俊瑛在逢年过节待苏芳进家门,是因为在她的观念里面,那些时间都是祭祀先人的日子,家里会有老祖宗回来吃饭,被他们看见就不好了。
曾俊瑛很清楚曾母的想法,对于这些观念他是不予置评,但是别给曾母添麻烦的这份孝心他是有的,既然曾母会担心,他当然就不去给她添堵。
「真不怪妈?」
「真不怪。」曾俊瑛都知道那些过不去的想法和观念,所以实在怪不了曾母,毕竟是已经被熏陶数十年。「这世上有两全其美,但是真没有十全十美。妈,我有空会多待在家里。」
这句话让曾母潸然泪下,就算避而不谈脑瘤的事情,但是现实的残酷并非不提就不存在。
「没法治了?」
「国内外都试过,虽然发现得早,但是只能控制恶化的速度,不能停止恶化。」曾俊瑛抽着面纸给曾母擦泪。
「你这孩子,听大弟说还被苏芳打了一巴掌是吧。」
曾俊瑛苦笑,没答是或不是。
曾母一边哭一边点头:「打得好,他若没打,我也要打。有你瞒成这样的吗!」
「妈妳可别再打我了,会疼呢。」曾俊瑛很难得地对母亲撒娇道。
「疼才好,疼才知道怕!」
曾俊瑛笑着再抽两张面纸替曾母拭泪,对他来说,人生这样就已经很圆满了。
过两天是伍浩和李明健来载曾俊瑛出院的,刚进家门,苏芳就给他一个深深的拥抱。黄金猎犬球球在两个主人脚边雀跃,很高兴看见曾俊瑛回到家中。
嗅着苏芳的发香,曾俊瑛道:「你准备好中餐?」
「恩。」
牵起苏芳的手,「我肚子很饿,来尝尝你煮了什么。球球也来,一起吃饭。」
「汪!」
两人一狗在落地窗迎来满地阳光的餐厅内吃饭,从这一天开始,曾俊瑛没有再去公司上班,他留在家中养病。
隔天早上──
在厨房忙碌好一阵子的曾俊瑛,满意的看着简单又营养的早餐摆放在餐桌上。他对着乖巧等候在旁的球球道:「走,我们去叫你的主人起来吃早餐。」
「汪!」
走进房内,就见苏芳睡到只露头发在被子外,整个人都缩在被窝中埋没。
「起床了,该去上班唷。」
「汪汪!」球球尾随在后扑腾。
现在的斋心书店规模不小,有了可靠的店长管理书店,苏芳这个老板常常当个甩手掌柜。
听见曾俊瑛的声音,苏芳立刻翻坐起来,柔软的被子从光滑的肩膀滑落到腰处,青丝柔软地散在春色无边上。「怎么起来了?为什么不多睡点!」
「起来当你的高级男佣,早餐准备好。」弯腰在苏芳唇上轻啄。
「书店不去也没关系,我想留在家里陪你。」苏芳果断地将曾俊瑛扯上床,拉过被子盖上,现在的他恨不得这个男人24小时绑在自己身边。
「不行!男人不能没有事业。」曾俊瑛顺从的任对方所为躺到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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