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都没考虑到天台边缘年久失修,长满了青苔,经过夜雾的洗礼异常湿滑。谕威因冲力的关系,滑出了大半个身体,卡得司妄图攀爬,可惜无处借力,手指因苔藓的湿腻一厘厘往外滑。
“谕威,放开我!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只会害我送命!”陆曲双手背缚双手根本施不上力,谕威臂膀中四弹,流着血拖着他,再这样两人都会掉下去。陆曲不得不违心地大喊,深情的眼睛却凝望着谕威,贪婪的多看片刻。
谕威拧眉苦笑。“你说的对,我是瘟神,可我不会放手的,该死的是我。如果一定要死,也让我陪着你。”
“不!”
谕威瞅着咬向手腕的小口喝道:“别做傻事!你想看我再一次悔恨吗,在我手里失去你?你掉下去,我绝对会跳!曲儿,想想小仲,想想轩轩,我们一定能幸福到老。我答应过你,给你可爱的孩子,温柔的丈夫,无论花多少年都爱你永远。还不明白吗?傻瓜,我已经爱上你了,用六年的日日夜夜。”
陆曲哪还有力气咬,眼泪流满面,呜咽着点头。是啊,他好容易得到的爱。
“该死的!怎么还不来?”卡得司十指承受着全身的力量涨得青紫,脸庞歪曲的吓人。他最多只能再撑三分钟,卡得司咬牙斜了眼半米处的陆曲,计算着能不能缠上对方保命。
谕威一眼便摸清卡得司的诡计道:“你等的直升机不会来了。”
卡得司憋红的脸顿时失了血色,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还知道,你为了得到和我一样的细胞再生力,把自己作为实验品。天堂灭了,你以为还有秘密可言吗?”谕威冷嘲道。
“妈的!他们竟敢出卖我?”卡得司绝望地怒骂。
“为了保命,什么都有可能。”人原本就是自私的生物,除了手中爱他的小兽。
卡得司瞪大眼问:“你知道我没死,却故意放我走?”
“我是想利用你集合天堂的余党,一举歼灭。”谕威轻蔑地俯视着卡得司补充。“谁知你那么冲动送上门,没带一个部下,你太自信了。”
“别说了,谕威。”陆曲怕卡得司困兽犹斗。
他后悔了,他早后悔了!他该死的自大害了自己的性命!卡得司一反常态地大笑。
“你真是让人失望,比你父亲更不如。”谕威一味讽刺。
“别说了!”陆曲不懂谕威为什么一再刺激,快疯狂的卡得司。
卡得司遽然脸色一整,浑身发抖,听着天台内侧杂乱的脚步,单手支撑举枪对准陆曲的头颅,欲扣动扳机,忽闻谕威大喝--
“你是被我踩在脚底下的失败者!”
“啊--!”卡得司脑部倏地穿过猛烈的激痛,疼的他全身抽筋,躯体骤然巨颤,右手的枪上下摇摆,对不准焦距。然左指已撑到了极限,一失手,带着满心不甘惨呼着坠落。
“他怎么……”陆曲愕然地望着爱人。
“卡得司的实验只是半成品,根本无法承受过多压力。”谕威边解释,边拉上陆曲,解除危机。
难怪昨夜听到呜呜声,那时卡得司在发病吗?
谕威抱起正发呆的陆曲。
“……”陆曲瞅着牢牢环抱他的男人,狐疑地问:“你是不是早有力气把我拉上来了?”
谕威亲了亲陆曲恨得牙痒痒的小脸,不置可否地耸耸肩。
亏他还在生死离别中挣扎,做出那么多感性的事。陆曲气得干瞪着眼,但目光接触到谕威染红一片的衣衫,心底最柔软的一角,慢慢泛滥酸涩。只要彼此信任,一切危险又算得了什么,谕威是爱他的,他知道,男人说爱他的时刻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
“走吧,我扶你下去。”陆曲架着谕威转身,满满的人群站在两米处暧昧的扫视他俩。“你……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爸爸,我记得你的耳力一向不错的。”轩轩走近牵上陆曲冰冷的手,微微颦着细眉,拖着父亲下楼。
小仲亦不怕死地调唆。“我还在想,爸爸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们呢!”
“你们早点来谕威就不会受伤了。”陆曲半掩羞困半指责地扯开话题。
霍斯恭敬解说:“是少爷吩咐不许我们太早入内,怕卡得司狗急跳墙。”
陆曲明白谕威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卡得司仓皇间伤了他,情不自禁握紧爱人的手,流转彼此悸动的余波。
“少爷,薰魈医师到了。”
“好,走吧。”谕威安抚地拍拍陆曲的手背,走下楼梯。
“对了,你的伤要好好治疗。”陆曲忧心道。
“陆少爷,薰医师是为你看病的。”霍斯提醒。
陆曲哑然抬头。
峻枫道:“少爷最讨厌的就是医生,如果不是为了陆少爷,不会有薰魈这个人。六年前也是他帮你治的伤……”
“闭嘴。”谕威喝道。
峻枫偷笑着踩着阶梯。少爷一天比一天有人情味了,会骂人、发脾气、高兴、激动……这些都缘自于六年来,陆少爷一家的照片和摄影。当初因为身手不佳,连累了陆少爷,几年里少爷可是拼命的习武,甚至加入佣兵挑战杀手。这样真是太好了,峻枫代表所有人庆幸,如同庆幸天堂的覆灭与它的新生,陆少爷可谓救世主啊!
陆曲偷瞥了眼谕威冷淡的侧脸,享受着走廊温暖的阳光,感觉交握的掌心渐渐炙热。谕威仍在意六年前的往事吗?找个时间告诉他,自己恢复了记忆吧,让他的内疚随之拂平。曾今发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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