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楚了再说。”
“少跟我扯七扯八,我管他是什么的意思,还不都一样!”庄宁暴躁地用拳头砸桌面,砸得碗筷叮叮蹦起来,“他的意思你不知道,我的你总知道吧?!”
阮星这次眼皮都不抬了,“你要李文彪死,那你过去杀他呀,我倒想看看,是你死还是他亡。”
庄宁一碗汤泼到阮星脸上,阮星回了他一个嘴巴,要他去清醒清醒。
庄宁没闹下去,真到浴室里去洗了一把脸,冷水浇上来,才知道脸上有多烫。他又去摸别在后腰上的枪,把枪按到洗脸台上的时候,手还在抖,阮星说的对,他太兴奋了,需要冷静,这样子去,真的杀不了李文彪。
从浴室出去,阮星也收拾好了,换了件衣服,正在抽烟。
庄宁有心要修复关系,也叼了根烟凑过去,“借个火?”
阮星个子高,他要借到这个火,还非得扬起脸来不可。阮星愣了一下,还是低头给他点了烟,两支烟相抵,庄宁看着他横在自己眼前的鼻梁的线条,深深吸了一口,烟头殷殷一红,他挑眉对阮星笑笑,“生气啦?”
阮星不置可否,庄宁也没意识到自己刚刚飞了个眼风。
第二天一早,阮星接到乔曼波的电话,约在江上见。庄宁疑惑,他不是失踪了吗?阮星说,据说躲在一个朋友家里,昨天被李文彪挖出来了。
阮星带了一拨兄弟去会乔曼波,庄宁也跟着去,临走前,阮星给他穿防弹衣,庄宁连连后退说不要,这么热的天,等于穿了件棉袄。阮星不由分说非给他套上了。
会面的地方离两市都有一段距离,都是开一条小艇,远远已经看到了乔曼波的那条艇靠着江中的小洲泊着,洲上茅发草深,掩掩映映,乔曼波从中间站起来,从容地对他们招招手手。
两条船靠近了,船头一点,俱是微微一荡。他们这条船上人多,乔曼波那边只有他和一个开船人。船一晃,乔曼波顺势蹲了下来,递过来一只手,“阮先生,久仰。”讲完往庄宁这边睇了一眼,露出一点尴尬的神色来。
庄宁只作一笑,乔曼波也立刻跟着笑了,歉歉的,还喊了他一声:“……二少爷。”
阮星不等他们叙旧情,一抬下巴,“前天晚上码头上的货是你劫的?”
乔曼波赶紧移回了目光,老实承认:“是我做的,我跟阮先生陪不是,要杀要剐只凭阮先生一句话。”
庄宁看他身上已经带了伤,手腕子处还缠着绷带,想必是昨天跟李文彪的人交过火。阮星好像是烦了虚情假意这一套,仍旧是单刀直入地问,“你想干什么?做掉李文彪?”
乔曼波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庄宁倒是笑了,“双龙这是怎么了,净养些狼崽子。”
乔曼波听了神色又是一滞,先向着他又是歉然一笑,回过头对阮星说:“是,我能调动‘深隆’那条街面上的兄弟,其余还请阮先生帮忙。”
“要我帮忙,却劫我的货?”
“是我做错了事,阮先生要罚我,我认罚。但是如果阮先生肯帮我,我一定记得阮先生的情义,将来若是有做双龙的堂主的一天,”讲到这里,他看了庄宁一眼,庄宁装作没注意,“也一定有新义会的种种好处。”
阮星笑了一下,“你劫我的货的时候,大概没想过要请我帮忙,也没想过要欠我这个情,你就是希望我不问青红皂白向李文彪开火,我们打起来,你坐收渔利。没想到,我们两个都没有动,李文彪也不是糊涂人。”他盯着乔曼波,“种种好处你日后也未必会兑现,不过我也不怕,我帮你这个忙。”
回程的时候,庄宁解下身上的防弹衣来,他那里面的衬衣已经汗湿了,索性脱下来,正午的太阳刺剌剌照下来,晒得皮肤发痛。阮星皱着眉,给他把衣服铺在背上,“你这样晒,回去要脱一层皮。”
庄宁回过头,目光飘飘的,“才多久呢,又出来一个乔曼波,听着真是吓死人。”
阮星大概也是想不出安慰的话来,只是在他背上又拍了拍。庄宁眼眶无端一酸,眨了一下眼睛,他那睫毛浓密地叉出一排,在阳光下根根毕现,又一根根落下另一排阴影,泪水也就被这怒生的眼睫毛关在里面了。
江上的云仿佛也是会流淌的,日光一阴,悠悠移过了他们的头顶。
又过了两周,新义和双龙开了火,因为牵扯了其他的成分,庄宁觉得复仇的意味不那么纯粹了,或者讲,去的这一班大军当中,唯有他是抱有这另一种心情的。
李文彪已经洞悉了乔曼波意图,就处处防备着,但是阮星只做不知,强逼着要一个说法,双方约在双龙的码头见面。
阮星坐的是一艘小船,另外人数众多的一批坐另一艘船,押着武器,早早地就到了,乔曼波最初是在码头混,码头上有不少过硬的交情,进来一艘船尚能够轻松掩护过去,庄宁也是坐这艘船入的港,因为李文彪认得他,他不能跟在阮星身边。
来得早,天气热,又不能大张旗鼓地招待,人都挤在几间仓库里,庄宁淌着汗,那把勃朗宁贴肉别着,特别搔得他难受。等了一阵,乔曼波来了,说接他到自己住的旅馆里,那里有冷气,下午还可以休息一阵。
庄宁不去,对乔曼波笑笑:“不用管我了,我已经不是二少爷啦。”
乔曼波眼皮一跳,没有再勉强,吩咐了几句,转身走了。庄宁总觉得他对自己心有忌惮,其实是不用的,双龙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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