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幸一见了!”
两人说话都没故意压低语气,这番对话清楚地传到对面,可想而知冥宫宫主面具下的表情有多难看,反正后面黑白无常已经黑的更黑,白的更白了。
朱穆轮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显然并不喜欢燕离陌欣赏别人。
“再好看也比不上你一根脚趾头。”
不过脑子,他已经脱口而出。
......
燕离陌燕小爷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脑门上冒火的那一瞬。
“怎么样,是一起上,还是分开打?”
朱穆轮首领完全没有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他心里就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嘛!
冥宫宫主不似他那两个手下,对自信到嚣张的两个人并不动怒,只缓缓地从和身体融为一体的袖口中抽出一柄黑色的长剑来,剑身又细又薄,剑锋圆钝无光,看上去实在是一把古怪至极的剑。
“开始吧。”
黑布里传来模糊低沉的嗓音,他已经举剑攻了过来,像一只黑色的迅鹰般,疾驰而至,一道道黑色的影子在他和朱穆轮之间连起,然后转瞬消失。朱穆轮自然毫无畏惧地迎了上去,刀剑相抵处,一团黑影中五色斑斓,竟是意外的好看。
“啧!”燕离陌双眸一亮,暗叹一声,“不愧是冥宫宫主,比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强多了!”
后面这句话当然是对黑白无常所说,然后不出意外地将两人招了过来。
刚刚的侍卫除了之前和燕离陌答话的那一个,已经全都倒下,小茶馆里的人,除了躲在桌子底下的老板,也早跑了个精光。
姜桓和齐斯站在棚子外,看着面前激战正酣的五个人。
“主子,咱们先走吧。”
齐斯一直在不停地劝说姜桓趁这个机会离开,而姜桓却一反常态地不动步子,非要留下来观战。
看着一人独挑黑白无常两个武林中的老前辈,还游刃有余谈笑自若的燕离陌,这个曾经为天下至尊,如今落魄于斯的男人,第一次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吗?惩罚他一辈子无心无情,为了那个高不可攀,攀登后仍要费尽心思守着的位置,不顾手足的血缘亲情,不顾他人的真心实意,终落得孤家寡人一个。
而那些被他伤害过,利用过,用他们的血肉骨骼替自己搭出一条路来的人呢?
死者死矣,还活着的那些呢?
燕离陌,这个出身世家却命运坎坷的少年,自己拥有了他本该最年轻有为的三年时光,而如今离开皇宫再看,却发现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或者,他从未在自己的彀中。
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姜桓用剩下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的断掌——这一刻,他终于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猝不及防中走到这一步。
燕离陌和黑白无常的战局很快结束,不说他本来就能跟他们打个平手,现在服用过琪花瑶草,虽然还未完全收为己用,但也足够对付他们两个中规中矩的老头子。
一剑挑飞黑无常的武器,又一脚踹在白无常的心窝,燕离陌收剑,一闪身从两人中间越过,手指如飞点中穴道,人已经落在姜桓和齐斯面前。
“你想干什么?”
齐斯个头不高,却一瞬间冲到姜桓面前,顾不得什么冒不冒犯,即使他紧张到双腿发抖,也依然瞪着眼站在那里。
莫名地,燕离陌忽然觉得没必要再追究姜桓什么了——就冲着他身边有过这样一个连完整的男人都算不得,却在他众叛亲离时仍为他挺身而出的人。
而他,显然并没意识到这一点,这大概已经是最大的惩罚。
“又见面了。”他看着姜桓把齐斯拉开,熟悉的脸,熟悉的神色,却不再有熟悉的温度。
眼珠向后转了转,朱穆轮仍在和冥宫宫主缠斗——说来也怪异地紧,他本以为冥宫身为江湖组织,即便是收了姜桓的钱,都到如今的地步,大难临头也该各自飞了,可这位冥宫宫主,明显已经被朱穆轮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为何他还在苦苦支撑呢?
不过燕离陌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他在想着的是,当初会因为寒毒被姜桓手掌的温度蛊惑,即使明知深渊也一脚踏了进去,而现在再看,寒毒仍在,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似曾相识的温度。
摘下手腕上的石串拎在两指间转了转,他心里忍不住嘀咕——果然比起火把,太阳的光芒更永恒啊!
“你要怎么做?”
让燕离陌很佩服的是,直到现在,一无所有的姜桓仍然没有丧失斗志,仍然在希冀着卷土重来,幽深目光残存的一抹精光,泄露了他不甘落败的心情。
“本来自然想给你个痛快的。”燕离陌把手串戴回去,两手一摊,“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你要放我们走?”齐斯惊喜,疲惫的双眼中露出一丝松懈来。
燕离陌看着他此刻不复秀丽细嫩的小脸,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以前就一直觉得你长得真挺不错的,可惜是个太监。”
......
那边朱穆轮正被不顾性命也要缠着他的冥宫宫主闹得不耐烦,一个间隙看到他家娘子竟然在这边调戏起人来了,脚下一个趔趄,就被已经快到穷途末路的冥宫宫主抓住空子,在手背上划了一剑——虫咬似的麻痒传来,朱穆轮气愤之余更显不耐,一按刀柄上的那颗最大的红宝石,嗖地一下,一道银色的链子射出,刀身已经从冥宫宫主胸口穿过。
“你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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