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直到最后一刻,砺罂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大悟,极度惊恐地看着缠绕在忘川周身的强大魔气,面对那毁天灭世般的气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
本是无形的虚体,却被忘川轻而易举地刺进了胸膛,一种无形的强大威慑,让他恐惧到无法动弹,黝黑如木的身形不由自主地瑟瑟颤抖起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你,可有愿望?”
初七如同远古而来的索命魔王,冷酷地看着抖如秋叶的砺罂,冰冷的语气不带半点情感,仿若面对蝼蚁一般。
“什......什么......?”砺罂一时无法反应初七突然跳跃的话,半天才回过神来,惊疑地直盯着眼前人:“我说了,你就会满足我?”
“不会!”
初七干脆利落了回了两个字,没有半分停顿,手腕向前一推,忘川直接穿透了砺罂的胸膛,淡漠道:“我不过随口问问。”
“你......啊啊啊啊!!!”
砺罂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又被耍了,却什么都来不及了,都说天意难测,可人心,又何尝不是呢?他堂堂心魔,竟会两次被人耍,乃至今日这般境地......他恨......他恨啊......
伴着惨叫声,砺罂的身形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又慢慢散去,在场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互相从彼此的神情中看出,大家已然还在状况之外。
“它......死了吧......?”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合作愉快......”
初七缓缓收回忘川,冰冷的指尖轻轻拂过刀身,缠绕在他周身的黑气并没有因此消散,而是燃起了比之前更加浓烈的狂焰。
天幕之上,霎时乌云滚滚,浓浓如墨,风云间更见有闪电异芒窜动,在层层黑暗之中照亮了几分,像在预示着一场人间浩劫即将到来。
在场的众人们一时震慑,一时不知即将来临的是什么,直觉天地间风云突变,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惧从脚底下直窜头顶,所有人一同变色!
“怎么......回事......”
乐无异已经完全呆在了原地,看着初七散发出的可怖死亡气息的背影,喃喃道:“那个幻境里......明明是太师父啊......”
夏夷则双眉紧皱,眼前的初七几乎和幻境中的沈夜重叠在一起,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种强烈的不协调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什么幻境!?”紫胤真人听到乐无异喃喃自语,回头问道。
“那个......”乐无异想了想,看着初七的背影,还是将之前怀绪给他们看的那个幻境的事说了出来。
“什么!?”
清和真人听罢,大惊之外亦是满头雾水,眉头紧蹙,若真如乐无异他们所说,此刻初七的状况,确实与幻境中沈夜的情况及其相似,可为什么会变成初七呢......?
“不好!!!”
只听紫胤真人突然惊呼一声,眼前的初七,俨然已是入魔的模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惊道:“初七要逆天改命!!!”
“什么!!!!”在场的人,顿时大惊失色。
紫胤真人神色骤然冷凝下来:“当初沈夜,违背神意,与心魔合作,于神来说,他便是背叛者,所谓背叛,总要付出代价的......可从来没人知道那代价究竟是什么......曾经我以为最大的代价,也便是沈夜以命赎罪,但现在想来......”说到这顿了顿,将目光落在沈夜身上,沉了沉又道:“......他所要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只是死亡那般简单......”
“所以,初七为了沈夜......要逆天改命!!!?”清和真人恍然大悟。
之前他们就已经知道谢衣身上有一魂一魄是司幽上仙化成的劫火,所谓劫火,就是可燃尽世间一切的罪恶,在捐毒之时,蚩尤魔化后残留在人界的一缕执念便是被劫火封印在了忘川内。
那是可以燃尽罪恶业障,消除魇魅魔气的希望之火,是上古之神留下的救世之火!
“难道......难道这样沈前辈就会没事了吗?”闻人羽不解,真的一个人可以代替另一个人去赎罪吗?
人......真的可以与神对抗?逆天改命?没人知道......
“不知”,紫胤真人摇着头,他不知道初七究竟想做什么,看着初七手中燃着黑气的忘川,神色复杂凝重:“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初七要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比沈夜所要付出的小!”
他终于明白,初七合作的人,从来都不是砺罂,而是他手中的忘川,准确的说,应该是忘川内的蚩尤......难怪......难怪砺罂看到忘川上的黑气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难怪忘川可以直接穿透心魔无形的身体,难怪初七会变成这幅模样......
“痴儿......痴儿......”紫胤真人喃喃自语,心绪难平地闭上双目。
拥有上古之神的魂魄,身负救世劫火的人,竟为了一人,背弃神意,堕入魔道,谁能评说,这是究竟是痴,还是傻?
“谢衣......哥哥......”阿阮直觉胸口传来阵阵疼痛,灵魂的最深处是谁在喃喃自语,又是谁在哀叹......司幽......司幽......
“不行!逆天改命......听起来就很可怕!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我......我要阻止师父!!!”乐无异脑中早就被这巨大的震惊所占领,根本无法思考,只是本能地觉得不能让师父这么做。
“无异......”夏夷则拉住乐无异,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就连他自己,也是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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