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爱意都给了那个人,他对那个姓陆的好,眉眼永远笑意盈盈的,他从来都护着他,要季振在家里不可胡闹,他心里话里都是和那人一处,像是不要他这个弟弟了似得。
他甚至都会帮他挽裤脚。其实那也不是做给他看,他哥倒是很少故意怎样,估计也是不想再刺激他,所以只要没有闹得过分,倒也一般就饶了他了。他没课的时候起的晚,根本赶不上他们上班,那日他早上起床上厕所正好看到,但他躲在一旁,那两人似乎也没发现他,他哥半蹲在地上帮那男人挽裤脚,起来还一脸笑意盈盈的退了一下看了看,满意了方才推了那人出去。当时他就一脸惊呆。他是没见过他哥这样的,他哥居然会这样!这他妈的是给下蛊了吧。
但是他还是不甘心,他季振又怎么是轻易放手的人,况且这份感情扰了他这么久,就这么轻易没了,岂不难过。
可是这次他闹得狠了,他哥直接他“踢了”出去,他不管他了,爱哪哪去,他没明说,可是那桌案上根本就再没他的半分痕迹。他哥不在意他了,或者说他哥有了更在意的人了。
这一步棋走的真狠心,那些往日的记忆到底没有错,他季振现在的不是过错怎么连往日都一并抹杀,他突然就不存在了,在他哥这儿。
他呆愣在书桌那里,半晌,才看清了,那处也没空着,又再次被占满了,那是一个像是水晶似得透明的盒子,精巧大方,里面装着那块石头,那块小时候让季振挨了凶的石头。那一刻,他突然就懂了。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比不过。他突然想到之前案上是有个盒子的,但是是个密闭的盒子,古典雅致,看着就贵气,他当时想着估计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可他没敢打开看,他一直不敢乱动他哥的东西。如今他见那盒子不见了,而那石头又那么剔透的惹眼,自然明白。
他站在那,怅然若失。
这时他听到他哥的声音:“在找什么?”
季振愣了半晌,转头笑了:“没找什么。”
“那就去吧。”
季振听了这四个字,一下子就流下泪来。那话表面上是要他回去歇息,可是实际上到底是要他走的。
苏问抬手,像是小时候那样拍了拍他的后颈,“你也累了,休息去吧。”
季振泪眼婆娑的看着苏问的动作,他突然就放声大哭起来,他挤进苏问的怀里,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哭,不是往日那般做戏似的撒娇耍泼。
苏问倒也没推他出去。他就这么看着他哭,不安慰也不劝。
“哥……”季振几乎哭的快抽搐过去,他把鼻涕眼泪都蹭在那人的衬衫上,哭湿了一片,苏问倒也没拦,由着他撒泼。
他哭了半晌,苏问要他起来,说不许再哭。
季振被吓了一跳,哽咽着起了身,倒果真收了哭声。他拿手拽了一下那人的衣襟,哽咽着说了声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眼泪浸湿的。”
“那也是眼泪的错,不是小振的错。”苏问顺了顺他哭湿的发尾说。他哥护起孩子来,向来这么不讲道理。
他不怪罪他,那是爱的错,不是他的错,谁又能怪罪一颗真诚炽热的心呢。
“你怎么在家总穿白衬衫。”季振抽抽搭搭的,还是拽着他哥的衣服不放。
季振在家看到的他哥,十次有九次半是穿白衬衫的,他知道以他哥的个性在家里估计怎么舒适怎么来,这些白衬衫虽说都是休闲款,可到底不十分随意。
“啊?”苏问似乎被问得怔住了似得,低头看了下,然后叹了口气似得有点无奈又有点宠溺,“还不是有人喜欢。”
季振一听,就放了手。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再问就是不懂事儿了。季振止了哭声,随便擦了两下脸,扯了个往日乖巧弟弟的笑容,大大方方的叫了声哥。这次苏问应了一声。
季振听了他哥这声回应,像是放了心似得,然后他小声说:“那我回去了。”
“好。”苏问低声应了。
季振转身回了房间。
“当时以为你是个老实人。”季振感慨。“呵呵。瞎了狗眼。”
陆衡没回答季振的问题,但是也解释了自己当日为何并不恼他,有次见他伤心,还摆了酒瓶盖逗他,“其实我当时也有同样的感觉。可能也是觉得你让我想起了苏问。”其实陆衡这话说得不是十分对,其实当时五儿让他想起的那个人,准确的说是曾经的小北。他当时总觉得季振给他的感觉似乎很亲近,但却也不知道这种亲近缘何而来。要不是年龄不一样,他甚至真的想过,这个人会不会是小北。
因为做坏事得逞时眉眼间的神情太像,而且很多小习惯也像。其实苏问倒很少给他这样的感觉,因为做朋友的苏问平时不大会在他面前展露那样的自己,他像是有无数的防卫的高墙似得。所以当日的陆衡在苏问身上并没觉出太多的相似,他只是和他在一起有很熟悉很舒服的感觉,可是那个人却是他不认得的。倒也是,那人几乎被拨皮挫骨,他又如何认得呢。也是在他们真的在一起之后,那些平日里的小调皮和小机灵一一显露在他的面前的时候,陆衡才真的觉得,其实,那样孩子气,其实一直没变。只是那个人不会像别人轻易显露这样的自己罢了。
也因为五儿给他这一点的相似,所以即便当时五儿那么闹他,陆衡却也都由着他,便也给了五儿一种老实人任欺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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