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委屈。「我肚子饿嘛!上次是谁把那个灵魂放掉的?」
他揉揉太阳穴。「点东西看一下价钱,明天只能吃白吐司,别讨价还价。」
「我今天只有吃五碗鱿鱼羹面而已耶!」他嘟嘴,伸手想挽过男子的手臂撒娇。
他赶紧闪过。「去洗手,不然明天没东西吃。」
「讨厌,你真讨厌。」
「各位来宾,谢谢收看今天的节目,希望你们喜欢,我们下次……」
「今天下午发生一件sè_láng突袭女学生的事件……」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你口口声声说你爱……」
「费迪南!把枪放下!总统已经下令……」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有了这台榨汁机,不管你是要做豆花给家里小朋友吃,还是做精力汤给老公喝,只要一个钮……」
鞠水把防水遥控器夹在膝头乱按一通,同样的节目他已经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是路戒兰还是没有回来。
自从上次他说他在路上发生一个小车祸,说对方有多机车,说他已经找好律师之后,他就很少回家,就算回来也很晚,通常路戒兰都是在电视闪烁的光线中悄悄关掉开关,他才能在迷迷糊糊中看见他的轮廓。问他话他也不说,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胸口要他赶快睡。
怎么能睡得着?不知道官司打得如何,鞠水心里担心,可是不知道怎么替他分担。距离上次看见他已经是三天前,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说花儿已经吐出来了,很漂亮,不是宫保鸡丁。说他学了很多现在流行的知识,连国语歌都会唱几首。说他一个人好无聊,说他好想他,赶快回家……
他关掉电视,听着水龙头滴下的水滴在空旷的浴室回荡出惊人的寂寥,他伸出手扭紧水龙头,怕没听清楚外面开门的声音。
如果他忘记带钥匙怎么办?
如果他车子在半路抛锚怎么办?
如果他手机没电了怎么办?
如果他忘记我怎么办?
鞠水在水里用力摇摇头,禁止自己像一个娘们似地胡思乱想。
他开始试图回到之前在繁花湖跟水草说话的日子,说够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不让脑子里有不好的念头。
可恶!都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睡不着啊……
喀哒。他颤抖了一下,心里怨着嘴角却笑了。这么晚回来,不知道他等他等得心都酸了吗?
门外传来小小声磕磕撞撞的声响,门缝刚亮起的灯突然又灭了。
这家伙该不会就这样睡了吧?鞠水翘起来的嘴角缓缓又沉了下去,他屈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头,让自己赶快入睡。戒兰一定是以为自己睡了才没有来找他吧?鞠水闭起眼睛,用力压紧胸口。
模模糊糊,又是扁嘴又是舒眉,鞠水还是睡下了。不管了,明天再说吧!亏自己还是死过一回的人,还为这种小事拧心也太没面子了。
……
「你去哪里了?」鞠水一张口还是像怨妇一般,不安稳的梦中还是被一道阴影惊醒了,一张眼就看见路戒兰坐在浴缸边背对着他。
他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我是说你最近怎么这么忙?」
路戒兰转过头,伸出手拍拍他的胸前。「睡吧!」
「我睡得够多了。」软绵绵的手覆住路戒兰的。「你最近好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
「怎么会没事?我也是有感觉的,你跟以前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都一样。」他轻声安抚他。
「可是……」
「别问了。」
鞠水被他冷然的语气吓了一跳,他睁大眼睛想看路戒兰的表情,如果嘴角是上扬的,就是在跟他闹着玩的吧?
可惜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鞠水也不敢叫路戒兰开灯,他当作是玩笑话,扁起嘴。「不问就不问!你以为我想知道啊?」
路戒兰这个时候却笑了,低低的,闷在喉头的笑声。
鞠水的心一下子松开来。「嘿!你笑什么?」
男人还是笑。
不知道为什么么,鞠水不想他再笑了,那笑似乎不是因为他别扭的话语而笑的。「戒兰!戒兰!」他赶紧呼喊他的名字。
「嗯?」
「我的花吐出来了,你要不要看?是一朵漂亮的白色花苞昵!」
他的手还是在鞠水的胸前抚啊抚地,不说话。
「你该不是又想把它丢进垃圾车了吧?」他故作轻松,想要缓过空间的寂静。
「在哪儿?」
「我藏在掌心里呢!」
「一定很漂亮。」
「你不开灯吗?不开灯你看不见的。」
「不用了,我知道它在哪里就够了。」
「这样啊……」他呐呐地缩回手。
路戒兰转过头继续坐在浴缸边。
「戒兰?」
「嗯。」
「在浴室装一台电话吧!」他不需要电视的陪伴,他只需要听听他的声音。
「你要电话做什么?」
「啊?我就是想偶尔打电话给你……」
「……明天叫工人装一台吧!」
鞠水笑了。「这样以后就可以和你说话了。」
「我们现在也是说话啊!」
「那不一样的。」已经习惯两个人,怎么还能忍受一个人的寂寞呢……
「睡吧!睡吧……」他低沉的声音在浴室里回荡,似乎只有睡觉一途才是最应该的事。
鞠水抬起手想要触摸路戒兰的背脊,却被浓浓的睡意给打败了,在睡着之前。他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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