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不过有利有弊,比如现在,冯默吃饱了饭,半夜不睡觉非要去逛园子,侍候的人不敢拦着,只能把貌似和冯默关系好一点的亚瑟找来。
“我睡不着而已。”冯默把沾满荧光粉末的手套仍在上地上,“很多年前,我就一直盼望这一刻,这几乎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亚瑟一呆:“那你的愿望可真渺小的?”
“你不懂。”冯默叹了一口气,“我是一个贪心的人,我曾经有很多的愿望,我曾经想,如果我成为我大哥该有多好啊,退一步讲,成为我弟弟也行,至少我父母会爱我一点,而不是盼着我去死。”
亚瑟张了张嘴巴,没有说出话来。
“事实证明,哪怕我再死一次重新投胎,这也是不可能的。”冯默仰起头,看着教廷人工制造的繁华夜空,“后来我就不想了,他们蔑视我,利用我,恨不得没有生下过我,祈祷我去死,但是他们依旧生下了我,大不了他们不喜欢我,我也不去喜欢他们……但是我不是一个傻瓜,他们放弃对我的义务,那么就不能对我索要父母的权利……我报复,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是想让他们尝尝这种痛苦而已。”
“我也曾经想要一个父亲,我很爱他,自然也希望他能像父亲一样爱我……但是天意弄人,他不愿意做我父亲了,他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这两个愿望永远都不会实现,所以我都放弃。现在我只要我能抓到手的东西。”
亚瑟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终于明白冯默如此孤注一掷的理由。对于冯默教廷一直觉得非常的棘手,冯默手中并不是没有筹码,毕竟他虽然年纪小,但是条件非常好,只要熬过几年,说不定又是一个冯天凌,冯默只要找个地方一躲,教廷就是有再多的阴谋,也找不到用力的地方——当然一切的前提,冯默没有什么可以让教廷抓住去威胁他的人,只要冯默心够硬,他就能比冯天凌走的更远。没有人能想到冯默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他说是因为教廷追在他屁股后面太烦,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亚瑟现在才知道,冯默一点都没有骗人,确切的说他是——生无可恋。
他喃喃道:“因为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吗?”
“你不了解那种感觉,父母,我已经和他们一刀两断,该报复的我已经报复过了,知道他们过得不好,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没有交好的朋友,十七年来我的交际圈里狭隘的可笑,只有一个非常好的朋友,但是偏偏是我的未婚妻,我离开她反而比待在他身边更好……说起来,稍微有感情居然是阿比盖尔……快要走了,现在想想居然有点舍不得他,不过这种感情也只会出现在永远不会相见的时候……人之常情而已。”
“亲人、仇人、朋友……我想不起有只得我留恋的地方,我觉得我活得一点都不开心,没有一点让我高兴的地方。”
“更况且,还有你们教廷好像一群疯狗一样追在我屁股后面。”说着,冯默微笑的看着后面‘疯狗’中的其中一只。
亚瑟一愣,仿若没有看到,低声提醒道:“不高兴的话,把不高兴的东西弄掉不就好了吗?”
冯默看着亚瑟的眼神更加的奇异了,他转头一脸惊诧,道:“如果我没有理解错,你正是在怂恿我干掉教廷?”
任谁也不会站在教廷的地方上,对冯默说出这么煽动性的话,更况且亚瑟本身就是教廷的人,而且他曾经还被冯默俘虏过。其实冯默一直都在怀疑,他周围时候有监视,虽然他没有感觉的,但是毕竟教廷人才济济,让他毫无察觉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他知道他身边确实没有人。
“你们对我还真放心……老实说对你们的这种自信心,我非常的看不惯,如果不是时间不够,我还真想逃跑一下,看一下你们崩裂的脸,对了,你还没有回答……
亚瑟摇了摇头:“我并不反对你干掉教廷,实际上处在你的地位上,你们两者只能留下一个,勇往直前干掉教廷,这才是你应该选择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哪怕我不做,也有人会替我做!只有教廷挡在我前面的时候,我才能跑啊。冯默有些惆怅又有些欢快的想。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你不是太怨恨教廷,起码在你心中排在第一位的并不是它。”
为什么不是它呢?一切的怨恨都是由它而起,可以说它就是罪魁祸首,但是要了冯默性命的并不是它,带给冯默怨恨的也并不是它,甚至冯默和它接触的次数都有限,教廷是一切的起因,但是至少是它至少是光明正大的,一件重宝,有人想抢,在感情上他完全能够理解。
亚瑟紧紧盯着冯默:“你最怨恨是阿比盖尔?”
冯默抬起眼皮:“哦?”
“我觉得你最怨恨的是他。”亚瑟早已经脱下了铠甲,他穿着青色的武者服,悠闲的走在前面,“反正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最恨的人肯定就是他,但是我会杀了他,为什么不杀了他?你能办到不是吗?”
两人沉默了一分钟之久,冯默沉默的跟在后面。
冯默道:“我下不去手……我不知道杀了他之后,是高兴还是更加的难受,但是我下不去手。”
亚瑟吐出一口气,其实这个答案并不难猜到,在冯默说出口之前,他就有心理准备了。
“奇了怪了,我问什么要和你交代我的感情问题,我和你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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