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哦?”宁如谦看他。
段昔猛点头:“我没有过夜的。”话一出口,他就恨不得剪了自己的舌头!这话说得是什么意思啊!是在表明守身如玉?……段昔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宁如谦顿了片刻,又应了一声:“哦?”并深深看了他一眼,就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段昔佯装镇定道:“花魁的过夜费很贵的。”他当然不肯承认自己是只童子鸡。他只是缺乏实战经验而已,那些房中术他可是研究彻底的。
更何况,他早就发现,除非想着师父,否则……
这些事,绝不能让师父知道。
宁如谦没有回话,而是拿走了他手中的香囊。
段昔不明所以,只能忐忑不安的跟在后边。
气氛变得尴尬,浮动着的是暧昧不清的情绪,
宁如谦捏紧手心的香囊,他忽然发现在段昔的身边,原来有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龙音之所以会想要将段昔困在若水宫,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除非必要,他甚少在段昔面前摆出师父的架子,便是自称,也未曾称过“为师”,可一年复一年,为段昔想得多了,到了此刻更是舍不得外界伤他分毫。
他早已不留恋江湖,段昔却才初出茅庐,他可以归隐,不受外界纷扰。段昔呢?段昔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有想过往后的事情吗?
近在咫尺,反而情怯。
作者有话要说:扬州,是一个比杭城还要富饶的地方,可谓是商贾如织,富甲天下。从杭城去扬州,倘若是想走水路观美景,要先到苏州,再乘船前往扬州。虽然颇费一番周折,但扬州对段昔而言是“三美俱全”,自然是甘之如饴。何为段昔心目中的三美呢,那就是——美人、美食、美景。不知从何时起,商贾之间宴请或谈事,都十分喜欢到花楼或是画舫一坐。段昔到过扬州几次,当然是去见识过。扬州名伎素来是才貌双全,天香楼的佳人们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而扬州这一处,倒像是处处皆有美人,万种风情,让人流连不已。在客栈下榻后,段昔便兴致勃勃的在前头带路,领宁如谦到热闹的街上逛逛。与师父一道,那是肯定不能去青楼的,万一哪位佳人看中了师父,那他岂不是危机重重?段昔心里打着如此的小算盘,好不容易跟师父走近了些,他可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所以,逛大街是最好不过的。段昔特地提前一日到扬州,就是为了能跟宁如谦并肩走一趟——既然师父要随他一道给容府道贺,吃惊归吃惊,却还是欢喜多一些的,自那日被莫名其妙留了个记号后,他便坐立难安,往好处想生怕是自作多情,往坏处想自己又受不了。就好像临水照月,不敢伸手向前,怕碎了一场美梦,醒来两手空空。他怕不小心问出口,于是一路上东拉西扯,他平日就善谈,刻意为之更是滔滔不绝。扬州的美食段昔说来是如数家珍,宁如谦许久不曾与他一道逛闹市,心里亦觉分外亲切。明知段昔因心里紧张,这几日话都比平时多,宁如谦却偏偏不动声色,他以前会点段昔哑穴,一开始是觉得太吵,后来是想让他收敛一下性子。段昔讲话不徐不疾,声音清润,很是悦耳,听着其实是享受。也难怪盛禾从小便喜欢听他讲故事。宁如谦微微偏着头看段昔款款而谈,忽然注意到街上买香粉胭脂的姑娘有意无意的看向他们这边,脸颊飞红,带着娇羞。他静默了一会,伸手搭住了段昔的手臂。段昔停住诧异的看向他,问道:“怎么了师父?”手里还拿着刚从古玩小摊相中的一块瑞兽镇纸,见宁如谦的视线移向镇纸,便笑,“虽是普通玉石,不过胜在雕工精细,师父你看这一处,一气呵成,线条极为流畅。”宁如谦果然倾身凑近,挺直的鼻梁近在他眼前,近得连那睫毛看得都根根分明。段昔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指尖都发烫起来,眼睛更是不知该往哪看。没过一会,宁如谦直起身,抬眸道:“买下吧。”段昔一个激灵回过神,连声应着,跟摊主买了这块镇纸。往前走了几步,宁如谦才徐徐道:“你素来心细,看中的东西哪一样不是价值连城。”“师父果然看出来了。”段昔嘿嘿坏笑,没错,这镇纸用的哪里是普通玉石,分明是上好的和田玉!也不知是怎么流落到了闹市中。他把镇纸塞入了怀里,一边说道:“不过说也奇怪,我发现第一眼就看中的东西准是错不了的。”宁如谦转过头:“怎么说?”段昔想了想,道:“比如……”才刚说了个开头却兀地停住了,他想到自己对师父不正是一见钟情?!当年宁如谦长身玉立出现在冰天雪地之间,苍茫人间似是唯有他一人,他一眼望来,眸色深深,从此段昔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风景。宁如谦见他突然出了神,眉头轻轻一皱,道:“比如什么?”段昔摸摸鼻子,转开了视线,哈哈道:“没什么了……”宁如谦却发现他的耳尖都红透了,一下子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可又无计可施,只能探手去轻轻触碰,低语道:“你是想到谁了?”岂知段昔被他这么一碰,反应更大,几乎是要跳起来,反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有个绿裙女子一脸欣喜的小跑了过来。开口便是:“段公子,云儿好想你!”段昔瞪大眼,云儿?哪个云儿?红袖楼还是群芳楼的?抑或天仙楼?待看清女子长相,段昔才记起,原来是红袖楼名伎雪林的随身女侍雪云。雪云长得十分清丽,便是淡扫蛾眉已令人忍不住看了又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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