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住地用手抚摸过我的眼睛,我错了,我和你闹着玩的,我向你道歉。
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过这样的举动,但是在那之前有过几次呢,我也已经数不清楚。
我试着回忆从前我和他每天混在一起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记不太清楚,偶尔勉强自己想起一些事情,却遥远得恍如隔世一般。
随着亲吻的深入,他身体的压力逼得我不住后退,我感觉到自己碰到了床侧,再进一步,我的身体向下倒去。
他托住我的腰背,和我一起摔进床中。我们的双唇因下坠的冲力一时分开,等到我落在柔软的床垫上之后,又紧密地合上,我甚至来不及换气。那熟悉的压迫感又一次成功激发了我的恐慌。
我的抵抗被他轻松化解,我使力将手抽出,朝着他的脸上用力扇去。
那声音不似我想象中的清脆响亮,像是消解在他的脸上,却也成功令他停下了动作。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脑中不断想着要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他的房间,将房门狠狠地拍在他的脸上。他却又将我的身体压了回去。
我愤怒地喝他,我不管你喝醉没有,现在立刻放开我。
他单手按住我的额头,将我牢牢固定在床上,我被迫正视他,黑暗中,只有他的双眼亮得可怕。
哥哥俯下身体,与我之间的距离反而缩短,他在我的耳边说,叶思盈说陈肖曾经受伤,奄奄一息的时候发信息向他求救,后来我无意中问过陈肖,他却说从来没有这件事。那么,那条短信究竟是谁发的呢?
我被他压着,难耐道,谁知道。
之后,他将语调扬起,那一句问话如艳丽而冰冷的蛇一般,带着滑腻的触感,滑进我的耳朵里。
他说,阿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莫名其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轻轻咬住我的耳垂,我推开他的头。除了你还有谁呢?
可能是陈肖撒谎,也可能是顾一行,叶思盈的好友,或者任何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陈肖和叶思盈的事没有什么人知道。因为陈肖,叶思盈几乎没什么女生朋友,而和陈肖熟悉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彻头彻尾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的却只有顾一行一个。但是顾一行绝不会主动插手他们之间的事情。
那蛇似游走过我的头顶一般,令我的头皮细细密密地发麻。
这都是你的猜想,你怎么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
有啊。他说,就是你。我没想到你曾经问过顾一行有关陈肖的事。顾一行一遇上你,什么话都能掏出来。
我说了,我只是听闻陈肖的大名,随口问的。
这样的理由根本打动不了你。他抓住我的手,我了解你,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清楚楚,哪怕你的脸上只是动了一块肌肉,我都能知道你的情绪。
随你怎么说。在他的注视之下,我竟想不出话来。
他轻轻地摸我的脸。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为了这件事情怪你,叶思盈也好,卓昳也好,他们本就有各自钟爱的人,无论和我在一起多久,他们还是会选择离我而去。但是你却不一样,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只有你一个。其他的人在我心中,根本比不了你一根头发。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从小的时候开始,我就一直看着你对这个世界冷冰冰的样子,但是却从来不管你。你越是任性,我就越是宠溺你。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会是最接近你的人。我要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我感到手腕被他捏得生疼。
我再次看向他,像是在看另外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的眼中迸发着火焰,仿佛要将我吞噬殆尽。
恍惚间我想起高中毕业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似乎也曾见到过这样的眼神。我曾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没想到有朝一日它又会回到我的记忆中。
我还记得那是六月下旬,蝉噪与热浪奔涌的夜晚。我还记得那是我们刚刚高考完不久。我本对高考无感,哥哥却不是,高三一整年他老老实实地复习了下来,终于得以解放。哥哥兴冲冲地拉着我,带着母亲所给的钱,挑选了某处的海岛作为我们初次独自长途旅行的目的地。
那时的街巷里,从头到尾都是海风的味道。比咸味更甚的,是两旁林立的小酒吧绚丽的光彩和欢腾。
哥哥拉着我进了一家酒吧坐下,那里面光线暧昧,人流混杂,我们在角落的小沙发上坐下,有人递过酒单。
我们明明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却在奇怪的自尊心的作用下,硬是要显示自己熟门熟路见怪不惊的样子。我记得那张酒单上洋洋洒洒写满了琳琅的鸡尾酒的名字,我们甚至提早为此做了功课。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好几种不同的酒,更多是为了尝鲜,像果汁一样把它们吸入腹中。酒精侵入我的脑部,我的头开始生疼。
疼痛却清醒的难受感另我周围的景色都不再是往常的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朦胧的光影,在我眼中跳跃着,我看见哥哥近在咫尺的侧脸。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和哥哥回到了旅馆,我又和他说了什么话。我只记得那白色的床铺又松又软,我和哥哥几乎是陷在被窝中,或许我还舒服地在那上面打滚。
后来哥哥从我的背后抱住我,胡乱地触碰我,我们两个浑身都是酒气,闹着抢着要亲吻对方。
一阵濡湿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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