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幸好是魔气入体之症——许岩也只懂治这个病,倘若换了别的病,自己这位“有真本事的许师傅”还真不知道如何下台好了。
许岩看看病人床头摆着的监测仪,上面显示的心跳频率已经很微弱了,显然病人已是处于弥留阶段了。
许岩在观察文老爷子的时候,也有人在观察着他。文老爷子的生死和安危,牵挂着无数人的心,这其中也包括李卓。
作为李书记的长子,李卓并不是那些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衙内,作为李家年轻这一代的佼佼者,他的人生早已有了规划,注定是要朝着仕途发展的。
李卓很清楚,自己仕途发展的轨迹,要取决于自己父亲发展的高度。自己父亲能走到什么样的高度上去,这也就决定了自己未来发展的上限了;而自己父亲发展的高度,却是又得取决于父亲的岳父、自己的外祖父文老爷子能给他多大的助力。
文老爷子是建国前就参加工作的老革命了,历经多年屹立不倒,是华夏政坛中罕见的一棵常青树。如今,老爷子已因年纪原因退居二线了,但他的门生故吏依然遍布天下,文老爷子德高望重,在华夏政坛依然具有很大的影响力。每年春节和重阳,历任的国家最高领导人都要亲自上门来向老爷子拜年的。
文、李两家都很清楚,这位已经年近九十的老爷子,是文李两家的真正核心,无价的瑰宝。只要老爷子健在,他那庞大的影响力就能庇护文李两家,让政敌不敢觊觎,帮助两家子弟在官场上迅速发展。
只是谁都没想到,离开京城前往锦城散心的文老爷子竟在锦城一病不起了。这件事,对于文家和李家都是一个意外的沉重打击,尤其是对李家——谁都知道,还有三个月,蜀都省就要是换届大会了,锦城现任的陆书记即将离任,这时候,作为锦城市的第三号人物,自己的父亲本来是很有希望接任书记或者市长职务的。
但现在,随着文老爷子的病倒,一切都成了未知数。父亲的仕途,自己的前途,一切都变得破朔迷离起来。
自己的表妹带来的这位许大师,李卓本来是嗤之以鼻的——小女孩见的世面少,估计被人家蒙了还不知道呢。那些装神弄鬼的骗子,自己在社会上还见得少吗?这小毛孩连毛都没长齐,就想来骗自己,还得回去再练几年!
李卓其实早就想赶这位王大师走人的,只是碍不过表妹的面子,再加上他也清楚,事情都这地步了,也不可能更坏了,他才按下性子,容忍了这位大师。但进病房以后,他注意到,在查看自己外祖父病情的时候,许岩很明显地露出胸有成足的表情,李卓不由心念一动:看这位许师傅的表情,搞不好,他还真有点办法?
李卓上前一步,低声说:“许师傅,这个,您看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才能开始动手救治呢?我们这就给您准备去。”
许岩想了一下,沉声说:“拿一杯干净的水过来。”
李卓重复道:“一杯干净的水?这就行了吗?还需要其他的吗?”
许岩摇头,李卓立即说:“那好,许师傅您稍等,我立即拿水过来——装水的容器,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没什么讲究,干净的杯子,能装水就行了。”
“好的,许师傅您稍等了。”
李卓离开去拿干净的水了了,许岩和陈遥雨在原地等候着。没想到李卓刚走开,又有人踏踏地走了进来,却是一个显得很另类的青年从门口走来。
看到来人,陈遥雨微微颌首,打招呼道:“二表哥——许师傅,这是我的二表哥李源。”
李源的两条眉毛又浓又黑,年纪轻轻的,下颔却留着不长的胡须,相貌很是另类。其实他本来的轮廓倒也不差,五官端正,皮肤白皙,就是眼皮有些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后遗症。
李源对陈遥雨的招呼恍若不闻,只是很不礼貌地打量着许岩,嘴角泛起了嘲讽的冷笑:“呵,这位就是表妹你特意请回来的大师啊?我瞅着,这位大师也不怎样啊!兄弟,你混哪里的?在锦城的地头上,我可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啊。”
许岩淡淡地望着他,也不出声——他也不懂如何应付这号纨绔公子,他望了一眼陈遥雨,示意她来应付。
看到这位二世祖,陈遥雨也感到颇为头疼,她是知道李源的,这位表哥本性并不坏,只是为人玩世不恭,张嘴就得罪人。除了还畏惧爸爸几分,他压根没把家里的其他人放眼里,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二世祖。陈遥雨委实没想到,本以为姨丈那关是最难过了,没想到事到临头,还有这么个二世祖来捣乱。
“李源表哥,你别闹。这是我好不容易请回来的大师,要救姥爷的!”
李源昂头张嘴打了个呵欠:“呵~~大师?这么个小毛孩都能当大师了,那我不是神仙了?香港几位有名的师傅,我都是见过的,象陆风大师,曹双鹤神仙,我都是老朋友来着。
锦城玩得好的几位大师,我也是见过的,其中可没你这号人物。
喂,小子,你是混哪道的?是佛还是道?是正一教、茅山派、天师道,还是全真?你师傅是谁,报个字号出来,让我看看听没听过!”
这时,李卓端着水杯正急匆匆地赶回来,听到自己弟弟对大师无礼,他本来是想阻止的,但听李源在对这位王大师刨根问底,李卓不禁心念一动,放慢了脚步:“弟弟虽然平时不正经,常出去跟那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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