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秘书是这么想的,其他人也同样有这个想法。
一身疼痛的李金球虽然尴尬,但也嘿嘿笑了两下,走上前准备向姜新圩道歉,只听他说道:“姜师傅,我……”
姜新圩却脸色一沉,转头讥讽地看着李金球,打断他的道:“姓李的,你也想挽救点什么?”
对这个心胸狭隘的家伙,姜新圩一点好感都欠奉,看对方眼神里明显有着不甘和恨意,他大声痛斥道:“王巴蛋!你跟老子滚!”
在李金球惊愕的目光中,姜新圩添油加醋地骂道:“如果不是你姓李的阻拦,我还可以提前五分钟修好电话。你知道不,如果不是打开你,这电话就行修好了也没有用!……,哼,我还真纳闷了,你怎么可能当上这里的班长呢?要技术没技术,要担当没担当,有事就躲开,有功劳就扑上来。……,啧啧,如果是我当领导,第一个就要开除你!不说郭倩比你更适合当班子,就是朱建华也比你强很多。”
“你……你……你放屁!”李金球又羞又怒,这话可比打他还严重,等于是断掉了他今后升职的路啊,一张苍白的脸不由变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对方如此不给面子,更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刻落井下石,不由愤怒地反驳道,“你胡说!你一共才用了几分钟,怎么可能再提前五分钟?”
姜新圩冷笑道:“我冤枉你了?你不但耽误了我动手的时候,还妨碍了我思考的时间。”
冤枉显然是冤枉,但李金球无从辩解,只好可怜巴巴地看向张副矿长,哀求似地说道:“张矿长,我可是好心……”
张副矿长显然对这个家伙没有好感,他理都没理对方而是客气地对姜新圩说道:“小姜,我得去广播室向大家通报这个好消息。等救出了矿工,我们一定好好喝一顿,到时候让郭矿长代表大家敬你一杯。”
见李金球在张国华走后将哀求的目光看向自己,汤秘书瞪了他一眼,对姜新圩笑着说道:“姜师傅,我还得去抢险现场。等会我会想郭矿长好好汇报的,再见!”
临走前,他还对郭倩和朱建华说道:“小郭、小朱,你们好好招待姜师傅,等被困的矿工救出来后,郭矿长他们会再来好好感谢他。”
李金球心如死灰,咬着牙再次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机房。
这些人走后没有多久,机房门口响起了一阵摩托车的声音。
摩托车发动机声音刚停止,就见两个提着工具箱和仪器设备的男子出现在机房门口。一个穿着邮电局墨绿色制服的男子大声问道:“我们是市电信局的维修人员,是市政府应急办命令我们过来帮你们抢修电话的。请问这里谁是领导?”
朱建华连忙从机房迎出来,客气地说道:“你们好,请进。”
一个维修人员背着帆布包走进来,吸了几口气,皱着眉说道:“这机房怎么这么一股如此难闻的怪味?是不是电缆线都烧坏了?”
朱建华认真回答道:“是。发生矿难的时候矿道里的动力线与电话线搅一起,电源顺着电话线过来烧毁了交换机电路板,烧毁了一部分用户线……”
另一个跟在后面的维修人员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水平没有倒是会炫耀,萝卜白菜说上这么大一堆。现在救人如救火,请你们马上告诉我,动力电源切断没有?交换机的情况怎么样?……,对了,你们谁懂的技术多,让他给我们认真汇报一下,越详细越好。”
刚刚说完,别人还来不及答话,他又大声说道:“快点说!别耽误时间,你们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吗?”
他的言行固然有事态紧急而心急如焚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电信人员在厂矿企业面前固有的傲慢心态。
事实上市电信局和煤矿(包括其他拥有内部交换机的企业)长期存在对立,因为两者不是一个行业系统,他们相互之间并不买账:市电信局一直想收回各企业内部的交换机交给他们管理,想收取更多的通话费,而企业又不愿意交出手里的设备,不愿意缴纳看起来并不需要缴纳的费用。
这现象直到二十一世纪市话费降低很多才解决,各企业才愿意拆除自己的交换机。
正因为存在这些矛盾,而像红星煤矿这种效益差、行政级别低的企业一方面要拒绝邮电局对他们交换机的吞并,一方面又由于自己没有技术员而有求于邮电局,在交换机出问题的时候希望他们派人来修理。
而邮电局本身不愿意修理企业的交换机,宁愿它们坏掉从而使用邮电局的电话,但因为政府部门的协调,又关系到企业的生产,关系到社会的稳定,他们又不得不来。
因而单位与单位、话务员与邮电局技术员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的。
一般情况下,企业请邮电局的技术员来修理交换机,都会很客气地对待他们。这些技术人员也都趾高气扬的,欣然接受企业的款待,回去的时候还心安理得地拿点土特产走。
这次这两位员工却是在离这里不远的河庵县邮电局帮助河庵县的技术员安装通信设备,接到上级转来市应急办的命令而匆匆赶来,不但没有煤矿专车的迎接,连中饭都没吃就来了,心里难免有点点不乐意,年轻气盛的他们忍不住发泄发泄,以显示他们的存在。
朱建华和郭倩心里都有一丝不满,但在脸上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转头看向姜新圩。
姜新圩笑了笑,从旁边桌面上拿起两块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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