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就像之前每次思念这个人时那样,不过镜花水月。但好在这次是真实的,他切切实实握住了嬴城的手,感受到了嬴城的温度,以及对方的气息。
再次见到嬴城的那一刻,蓟常曦便发誓,再也不能将眼前这人拉入未可知的危险之中。这样痛苦又焦虑的心情,经历一次后实在是够了。
想到这里,他握紧两人相牵的手,说道,“等回去后,就立刻让人送消息回王都,好让陛下和凤君放心。”
嬴城嗯了一声:这次的意外恐怕让朝堂上那两位担心不已,真是过意不去。他同意了常曦的想法。
赤渡和浒牢关此刻也是气氛凝重,人人沉默。
已经近半个月了,事情没有一点进展,将士们都担忧不已。特别是当时和嬴城一起镇守赤渡的士卒们,各个愤怒而悲伤,在盼着王爷平安无事的同时又恨不得痛击胡蛮和楚国,报仇雪恨。
“父亲,”营帐之中,蓟常聆终于打破沉闷,说道,“我再带人去找找吧。”
蓟宏之几日之间像是苍老了很多,长叹一声,“也好,总比在这等着无能为力的强,曦儿他——”闭目顿了顿,声音中是掩不住的痛楚,“我总想着他和睿王在一起,过的还是高兴的,我也能减轻点愧疚,谁可料——”
“睿王不会有事的。”蓟常聆单膝跪在他面前,握住自己父亲那双厚茧遍布的手,“别担心,我先去把常曦找回来,我们再继续去寻王爷,一定能找到的。”
点点头,蓟宏之看着自己素来懂事的儿子,一时百感交集,“你们两个……本不该过着这种日子,”忍不住歉意道,“我欠你和曦儿太多——”
“我倒觉得是父亲纵容我太多。”蓟常聆仰头看着他,“谁家的器可以无所拘束策马疆场,手握重兵为国御敌?”他的目光变得柔和,明澈的笑容浅浅漾开,“父亲,我真的很高兴,自己是您的孩子。”
在万千敌军前杀伐果断,镇定自若的定北大将军,只为这一句话,便失却了所有的语言,只是拍拍蓟常聆的手,克制着声音中的颤抖,说道,“好……好……”便再也无法继续。
就在此时,帐外突然喧哗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刚要出去看看。
一士卒来报,“将军,总兵!少将军……少将军带着王爷回来了!”
等到两人出去时,其他人早已经将嬴城和常曦团团围住了,他们都是狂喜的样子,悬着多日的心终于有了安身之处。
宁祥抱着自家王爷哭的稀里哗啦,嬴城这次倒也没嫌弃,知道这人为自己担心了很久,摸了摸宁祥的脑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蓟宏之起初还不太相信,直到亲眼看见嬴城站在面前,他才恍然回神。
“蓟将军,二哥。”嬴城看见迎面走来的两人,说道,“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蓟宏之赶紧止住了他的话,拉着嬴城的手,激动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蓟常聆也松了一口气。
眼看人家一家四口想要长谈慢聊,小鹤见宁祥那副眼泪滚滚,死拽着人不放的样子就来气。这家伙以前还说自己破坏气氛,现在看来这人也好不到哪儿去啊。
在嬴城他们往帐里走去的空当,小鹤把宁祥拉到了自己身边。
“你干嘛!”很不满被人打断,宁祥瞪着小鹤,只是他脸上到处是眼泪痕迹,威慑力不太大。
“你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小鹤唾弃的说道,“前几天还没哭够啊,人回来了还要哭。”
“废话!失踪的又不是你主子,哪天侧君不见了你试试看?”
“你敢咒常曦哥哥,欠教训是吧!”
宁祥一双大眼睛更是睁得圆圆的,“你敢,我让侧君收拾你!”
“所以我才说大部分器就是麻烦,弱的让人无话可说还尽知道耍小聪明,”小鹤不屑的哼道,“我以后定要娶一个像常曦哥哥那样的人,要是像你这样,我看着都心烦。”
“你想都别想!”宁祥包子脸涨得通红,呸了一声,“侧君喜欢的是我家王爷!”
“是——吗——?”小鹤挑衅的看着宁祥,笑的很是坏意,“他们成亲是陛下的意思,而且——常曦哥哥在北疆十多年,你觉得他在遇到王爷之前会没有喜欢的人吗?”
小鹤纯粹是看宁祥那个笃定的样子不顺眼,好像自家少将军被吃定了似的,于是顺口说了句玩笑话。
结果宁祥当了真,目瞪口呆的看着小鹤的背影,心里大叫道:绝对不行!我要告诉王爷!
嬴城回来的消息,蓟宏之立刻让人传到了王都。
北疆其他几个副将和总兵也都大致了解了他失踪后所遇到的事情,感叹之余不禁纷纷猜测救嬴城的人到底是谁。
“既不是楚国人,也不是胡蛮,可依王爷所说倒也不像普通人啊。”副将张谦蹙眉,“这人挺奇怪的。”
“不管怎样,人平安无事就好,”蓟宏之很是欣慰,“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众人倒也赞同,人回来就行,其他事顿时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嬴城的伤也在慢慢转好。
而自夜袭浒牢关和赤渡古城后,楚国和胡蛮一时也没了动静,楚国战俘的尸首已经可见白骨。当时嬴从煜下了这道旨意,梁国便等同于向楚国正式宣战,两国随时可陷入一场厮杀。
有了上次的教训,北疆所有将士全部提高了警惕,再也不敢放松一分一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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