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
十一月二十六日已是初冬时节,天气阴冷,黑子打了一个喷嚏。
此时他正坐在小桌前,一边翻看从电池厂总工程师陆元那里借来的关于电池的专业书籍,一边在上网本上查资料。
作为电池厂的厂长,一窍不通是绝对不行的,何况,他还要研究石墨烯电池呢!不过,也不是他亲自研究,因为电池厂有一个很牛掰的工程师陆元,这家伙五十多岁,据说当年是搞航天电池的,后来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开除了,这才落魄回到原籍黑龙县。
陆元没有结婚没有子女,脾气很臭,但技术却是一等一的。当年电池厂被吴盛利占据时,陆元厌恶吴盛利窃夺电池厂逼死原厂长,没少恶语相向,所以并不被吴盛利重用。陆元无处可去,脸皮也厚,就在电池厂呆了下来,但都在磨洋工并不出力,混吃等死而已。
十一月一日那天,黑子第一次去电池厂。
陆元没有毛遂自荐,反倒一照面就讥讽了黑子两句,说黑子跟吴盛利之流一样肮脏卑劣,走后门耍手段低价买下电池厂。其实,以前陆元也没少这样呛声吴盛利,后者虽然卑鄙无耻却爱面子,总是装作大度模样,不跟陆元一般见识。
但黑子不同,黑子听了陆元的话,又不认识他,当然照着他鼻梁就是一拳。陆元大概很少被打,他顿时暴起,却被一条巨大的白狗咬住了裤子,走不动道,然后理所当然地又挨了一拳。然后互殴开始了,好吧,互字可以去掉。
劝架的人不少,看热闹的更多,最后黑子半套龙虎拳没耍完,陆元就被抬走了。黑子也没有心理负担,拍拍手就叫来三名工程师商量改进生产技术的事儿。
原来,黑子做了不少功课,不仅看了许多相关书籍,还专门咨询了金元宝和唐觅蝉,对电池行业有了些了解。他知道电池厂生产的还是老式的碱性锌锰电池,这是属于被淘汰边缘的电池了,所以有心改良技术,生产可充电镍氢电池。
然而,三名工程师却一问三不知,他们都是电池厂工人出身,理论知识并不怎么丰富。不过,三人力荐刚才被黑子殴打了一顿的陆元,还把陆元出身航天电池研究的背景一通吹嘘,又说之前陆元不为吴盛利出谋划策,但这三人都是陆元教出来的弟子,遇到难题也是请陆元解决。
黑子那个尴尬啊,他心想,上次跟司徒第一次见面就不尴不尬,现在这陆元又是不打不相识!司徒宅心仁厚,可以用回馈相邻忽悠他卖命,那这陆元呢?看他那小肚鸡肠口无遮拦的样儿,自己打了他一顿,他会不记仇?
为此,黑子挣扎良久,终于准备去负荆请罪。
谁知,他还没动身,陆元就鼻青脸肿地来了,还问黑子是不是真的要造镍氢电池。黑子当时有些发懵,说锌锰电池早晚被市场淘汰,以黑龙电池厂的技术水准,不做镍氢电池,难道还能做出石墨烯电池啊?别的不说,提炼石墨烯的技术,就够你们研究二三十年的!
陆元是个技术狂人,这点跟司徒龙飞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一听石墨烯电池,还有些陌生。毕竟老头子不会上网,信息都是从专业报刊杂志上获取,加上黑龙县闭塞,他还没听说过石墨烯电池的理论。所以,忍不住追问黑子关于石墨烯电池的信息。
黑子把自己知道的不多的信息说了出来,当然还添加了一些来自未来的技术知识,在这个时代还是闻所未闻的见解。
陆元一阵惊讶,最后又是叹息,说这样的技术每个十几二十年,很难实现。
黑子纳闷陆元为何不记仇,主动来找自己。
陆元就说明了来意,却是他本来是准备来辞职的,但听三个徒弟说黑子准备搞镍氢电池,他就改变了主意。传统电池的危害很大,不仅不环保,而且对生产工人的身体健康影响很严重。所以,听了黑子的想法,陆元决定暂时抛下个人恩怨,先帮黑子高出镍氢电池再辞职。
黑子见陆元自信满满,俨然一副对镍氢电池了如指掌的模样,不禁大喜过望。
陆元却双手一摊,叫黑子给汤药费。
被陆元“敲诈”了一回之后,黑子并没有不满,反而对陆元越发尊重起来。
奈何陆元是粪坑里的石头,虽然这近一个月,他都尽心竭力帮黑子研究镍氢电池生产技术,但还是成天骂黑子贪婪抠门,并隔三差五逼黑子给工人涨工资添补助。
黑子也脸厚,推来挡去各种忽悠就是不答应,开玩笑,钱都没赚到就加工资?你当老子傻呀。
“阿秋!”又一个喷嚏,黑子打趣一句,揉了揉鼻子,“谁在想我了?唐觅蝉?雪丫?罗惜梦?还是那个夹着尾巴逃到沧江的吴园?哈哈!要不然,就是陆元又在骂我了!”
电话响了,是罗惜梦打来的。
“惜梦姐姐想我了?”黑子忍不住调侃起来。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不能想你啊?”罗惜梦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婉转细腻。
“咳咳……那啥,有什么事情吗?”黑子有些吃不住。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你说说你,去电池厂后,给我打过一次电话没有?亏我还没皮没脸没名没份地给你看着梦工坊!你就是个没良心的!”
已经快一个月没见着黑子了,罗惜梦忍不住挂念起来,话语看似埋怨实则透着亲昵。
从十一月一日,黑子正式入驻电池厂把梦工坊交给了罗惜梦打理后,这一个月来他愣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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