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专注的盯着二楼的兰裔轩,天然的优雅贵气,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便觉金光照耀,蓬荜生辉,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倒在地上的众位江湖英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见弦月已经坐在凳子上,不过比起兰裔轩端正优雅的姿态,她着实没什么形象可言,大喇喇的仰着身子,翘着二郎腿,微仰着头,有几缕发丝落在地上,眯着眼睛,瞧着二楼的兰裔轩。
这样的贵公子,怎么会认识一个行为举止粗俗不堪,难登大雅的女混混。
“兰公子,我们真是有缘啊。”
弦月拍了拍手,睁开眼睛,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步步走向台阶的兰裔轩,嘴唇上扬,似笑非笑。
“公子,你来的正好。”
许临安眉头皱成一团,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走到兰裔轩的跟前,恭敬了行了个礼。
这大堂方才被那姑娘一闹,桌椅盘子好些都不能再用了,这些人可都是江湖草莽,他不过是个是生意人,可得罪不起,要是不给他们重新做一顿,岂有他的好果子吃,这些可都是要银子的。
这么一大笔银子,要他出,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至于这姑娘,银子肯定是没有了,以她的身手,他根本就无计可施,既然这公子与她相识,出手阔绰,把损失算一算,赔偿给他,那就当一切都没发生。
“掌柜的,我在这里代她向你赔罪。”
兰裔轩温和有礼,对着怒气冲冲的掌柜道,指着一旁的弦月,表情万分的诚恳:“我这朋友生玩,并非有心与掌柜的过不去。”
“这——”
许临安有些犹豫,方才他确实是恨不得将弦月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可即算是将她杀了,他的那些银子也回不来了,若是因为她得罪了贵客,岂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他心疼气愤都是因为银子。
“至于她毁坏的那些东西,掌柜你的折合多少钱,我代她付给你,如何?”
此言一出,许临安的老脸顿时多云转晴,一双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直线。
兰裔轩见状,便知他的心意,转身看向园中其他人:“方才我的朋友对各位多有得罪,各位都是长辈,还望宽宏大量,不要与一个晚辈计较,我在此代她向给位赔礼了。”
说完便是一揖。
众人本就被他的气质折服,见他这样一个贵公子为了一个女子向自己作揖,大感意外,只觉得面上有光,心中怨气顿消,其余倒在地上的,纵然不满,也不敢出声,他们这些江湖前辈,居然败在一个小姑娘手上,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贻笑大方,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公子不必多礼。”
众人慌忙回礼,心里不由的暗自猜测,这紫衣公子和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居然纡尊降贵,代她赔礼道歉?
心下好奇,不由多瞧了眼站在一旁的弦月,那人一身白衣,若清莲临风,亭亭玉立,眉间一点朱砂,却无半分妖媚惑人之感,五官小巧精致,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色,可若是多看几眼,便再想不起以前瞧过的那些绝色来,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明亮,像是一面镜子,将人心的黑暗瞧得一清二楚。
弦月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兰裔轩,双手环胸,冷眼旁观,等他赔礼道歉完了以后,低头指着自己的肚子:“兰公子,她说,她饿了。”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心里不满,却又不得不承认,这样粗鄙的动作在她做来,潇洒自然,完全不像其他女子那般,矫揉造作,让人生厌。
“雷云。”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雷云向前走了两步,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双眼直冒光的许临安:“这些就当是给她赔礼道歉的,其余多下的,就当给各位英雄买酒喝。”
兰裔轩言罢,转身看着被弦月打趴在地上的那些人:“既然各位不与我朋友计较,不醉不归。”
眼看着雷云给的那银票就是要落到许临安的手上,弦月身若轻燕,将银票从雷安的手里夺了过来,旋转如风,在距许临安三米开外的位置停下,挥了挥手上的银票:“兰公子出手可真大方啊。”
言罢,对着许临安笑了笑:“这银票,我收下了。”
眼看着到嘴的鸭子给飞了,许临安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也不管自己几斤几两,当下冲了过去,就要去抢被弦月放在怀中的银票。
弦月马上取出另外一张银票,在许临安的跟前挥了挥,直接塞到他的怀中:“一百银叶,已经足够赔偿你所有的损失了,至于这些英雄啊——”
弦月扫了眼大堂,嘴角上扬,满脸讥诮,众人的心忍不住“咚”的一跳,这眼神太清太亮,让人不敢直视:“我可不想给他们免费的酒喝。”
“兰公子,走吧,和这些英雄在一起吃饭,我会消化不良的。”
她边说边走到兰裔轩跟前,也不管别人作何想,挽着他的手臂,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换个地方。”
刚到了门口,弦月便毫不客气的松开了兰裔轩的手:“这次真是感谢兰公子出手相救了。”
她笑的谄媚,恭敬的作揖。
“举手之劳,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再见是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对,没错,孽缘,这样也能碰到,夕颜忍不住在心里回道。
“能认识公子这样雍容高贵的人物,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女子弦月,就不打扰了。”
弦月说完,转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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