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倾心严大人这么多年,结果只换来他不顾情意如此恨绝,小姐再为他伤断了心思,只是更便宜那个家伙。」
「什么严大人啊,他现在把官都辞了,也不说到底为什么,他一定是被哪个狐狸精给迷住了……」
啪嚓!
书房里传来一声茶盏摔在地上的声响,小厮连忙要来收拾,刚刚跨进门槛,就被徐大人给轰了出去,「滚!还没叫你进来!」
小厮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跨脚出去的时候抬眼偷偷瞄了一眼房内怒气正盛的自家大人,以及被大人用茶水泼了一头一脸的严大人。
严玉阙站在那里,脑袋上顶着几片泡开的茶叶,茶水顺着发丝滴滴答答地流下来,但他没有抬头去擦,只是依然恭敬地站着,以示自己的歉意与决心。
怒火烧到了顶点却因为严玉阙这种任打任骂的态度再也烧不下去,徐大人连连叹了几口气坐了回去,一副恨其不能成材的表情,手握成拳在桌上敲了好几下,「你到底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怎么就这样呢?要知道这是多千载难逢的机会,别人是一辈子巴也巴不到,你……送到你手里,你倒好,居然嫌弃着不要!」
「老师教训的是,但并不是玉阙不想珍惜这样的机会,只是玉阙和人有约,若是玉阙想要得到自己所想的,必要先放弃现在的一切。」
不卑不亢的态度,更让徐大人恼火,砰砰砰的几乎要将书案敲出一个窟窿来,「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没有的?老夫给你,老夫统统都给,你就别给老夫整这些,乖乖收回你的辞呈,就说你一时劳累成疾糊涂了,然后赶紧和柔儿成婚,不要再拖了!」
严玉阙拱手一礼,「老师,玉阙的心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玉阙既已辞官,便不会收回辞呈,玉阙也没有办法和小姐成婚……」
「荒唐!」徐大人随手抄起书案的几册书朝严玉阙身上掷了过去,「我家柔儿如此痴心,等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辜负她一片情意,你……你……」徐大人气得喘起了粗气,胸口大幅起伏,连话也说不上来,缓了一缓,才指着严玉阙道:「你滚!给老夫滚!滚得远远的,不要让老夫在京城再见到你!」
严玉阙再是一礼,「学生本就打算事情办完之后离开京城,绝不碍到老师您的眼,时候已经不早了,老师您请休息吧,昔日老师的谆谆教导学生谨记在心,往后不能服侍左右,请老师自己保重!」
「滚!」
严玉阙躬身一揖,而后直起身,走出书房,沿着庭院的小径路过徐柔的绣楼的时候,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严玉阙停下脚步抬头望向那窗口,忽然绣楼的门被打开,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往外一泼,而后双手插着腰,狠狠瞪着严玉阙。
「看什么看,负心汉,你把我们小姐害得还不够吗?」
严玉阙自是理亏,也无欲辩驳,只是拱手道:「烦请转告你们家小姐,玉阙耽误了小姐这么多年,都是玉阙的错,但若是玉阙心里没有小姐,就算成了亲,彼此也不会快乐,不如就此住手,祝愿小姐早日找到真心实意相待小姐的人,玉阙就此拜别。」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听到身后女子的哭声一下拔高了音调,撕心裂肺,让人很有些不忍。
多年的积累,要一朝放弃,说心里没有一点不舍,那肯定是假的。
没有了家业,没有了官职,他生在这里,到最后却要拱手将所有的一切都交出去,这不由让他有种自己为何要生到这个世上的迷茫,不知道该往何处而去,也不知道将来又该如何,幸好……自己还有豆豆……
其实要想把豆豆从连玉楼和琉琦的手里夺来,还是有很多方法的,但他再不想用那种卑劣的手段,或者是这么多年用尽了各种手段,感觉已经疲倦了,又或者是不想让豆豆知道自己的爹是那样一个人……
豆豆在外流落这么多年,颠沛辗转,后来虽然有琉琦的收留,但琉琦于他只是师父,就算琉琦再怎么疼他爱他,那一种感情和父亲还是不同的。
小时候的事,给自己,给连玉楼心里都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而这一切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只可惜那个时候没有人来阻止,任由事态发展,最后到了两人如仇敌一样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境地。
明明是亲兄弟……
严玉阙想,如果没有豆豆,或许自己真的会耗费一辈子和连玉楼斗下去,不管到最后谁输谁赢,眼前时分是决计不会让对方占上任何的上风,偏偏这个时候,豆豆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说是连玉楼的一招棋也好,说是天意如此安排也罢,那样一个单纯的小孩子,就算经历过辛苦与贫穷,眼神依然纯澈清明看不到任何的污浊,脑袋里也尽是美好的想法,就算自己曾经误会了他,还差点剁了他的一只手,只要最后一切安然,承认了是自己的错,他就轻易的原谅了自己,依然还是那么黏着他,摇头晃脑地问东问西,似乎这周围没有一件事情是不会引起他的注意与兴趣的。
‘大人,为什么这幅花本要这么编呢?我看到过师父用另一种方法来编过,更加简单。’
‘大人,为什么鸟会在天上飞呢?’
‘大人,我们晚上吃的鱼和这个池子里养的鱼是一样的吗?为什么这个池子里的鱼红红黄黄的,蒸熟了之后就变成灰灰白白的呢?’
‘大人,大人……’
他看着豆豆,便不可遏制地想起了自己和连玉楼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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