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一直流着泪,紧紧凝着他。
“对不起。”
玻璃后的中年女人闭了闭眼睛,不敢相信更不愿意接受这事实。
“安然,这个罪我会让你来背。”安路远咬咬牙,对秦霜说:“等会,岑子桓就会上来,帮我在录像上重新做手脚的,到时候放给全世界的人看,安然,是安然杀了您!……哥哥也许不会相信我,但有凭有证,怎容他人质疑。而且安家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他,整个世界的人都唾弃他。妈妈,你不是一直恨不得他死吗?在你死后,我一定会达成你的心愿的。”
秦霜捂着嘴,泪水静静落满她那张沧桑了几十岁的脸上。
“妈妈,你别伤心,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秦霜笑得整个都在颤抖,她已经不再看安路远,而是凝望着安然,深深的将他刻在自己的眼底,她目光里满是愧疚,悔恨……不舍。
只是时光永远不会倒流,上帝的玩笑开始多年,那些流经时光的岁月,爱恨已经研磨成生命的年轮。
安路远闭上眼睛,扣动扳手。
“嘭!”
子弹击中厚实的玻璃,发出尖锐的声音。
“小看你了,还真下得了手!”
安路远心跟着那一声枪声提至嗓门,他大脑里一阵空白,什么东西都没去想,整个僵化在无边无际的白茫茫里。直到听见安然戏谑的声音,他恨声道:“现在,就到你了,你下去陪我妈”,安路远睁开眼,霍的,他双眼瞪大,“这,这怎么回事?”
墙上那堵大大的玻璃竟然毫发无损!秦霜脸上的泪痕未干,整个人木愣愣的,不知在想什么。
“早说过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安然了,你非要自作聪明。”安然抱胸嘲弄道,“怎么不想想,这么好的病房的隔离措施,她怎么会听到你的声音呢?当
首页上一段然是有人事先做了工作,安路远你可知,我一直都在等这一天。”
“你,你……”安路远不住哆嗦。
“这难道是我的错,原本,我想放过你。只要你不想着算计我,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样。如今你看,她知道了事实,你们都很痛苦,对吗?”
“你少自以为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安路远气急败坏的大叫,突然,他指着安然对病房里已呆硬的女人道:“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哥哥,为了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妈,你的两个儿子已经背着你上了无数次床了,他们甚至就在家里做~爱。都是安然勾*引哥哥的。”
安然握紧了拳头。
“这么丑的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对不对?我不想让他毁了哥哥才不得不这么做,而安然,他明明知道哥哥和他有血缘关系,还引诱哥哥做那么龌龊的事,难道他还不该死?!”
即使收到秦霜询问、绝望的目光,安然依旧没有出声辩解。
“知道哥哥为什么特意把我们安排在一个组吗?”
“他要我亲眼看着他向你表白,不可以,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安路远越来越慌张,他打不开病房那扇门,急得满头大汗,“妈,你也不会同意,对不对?妈……”
“疯子。”安然走到完成失了分寸的他身边,眼眯出一道无情的弧线,“安路远,恨一个人,就是使他一辈子活在痛苦里无法解脱。最终,谢谢你百分百帮我达成了心愿,再见。”
安然不再理-趴在玻璃前失魂落魄的人,踱步离开。他并没有回到和凌阳霄约好的地方,一个人混混沌沌的乘了医务人员的专用电梯下楼,他自己需要短暂的整理。心里根本没有报仇过后的喜悦,他像被一张湿漉漉的薄纸覆住,呼吸困难,心跳艰难。
“安然。”身边乍现的声音没惊吓他毫厘,他垂眸,痴呆呆站着。来人竟然是本应呆在楼里等他的凌阳霄,他还没发现安然的不寻常,自顾自话,“小子,你怎么不好奇我在这里找到了你?”
“为什么。”安然机械的配合到。
凌阳霄很有诉说的欲*望,叽叽喳喳说开了,“我坐在那里等你,一个人无聊啊,又恰好口渴了,便下去买水,哪知……,喂,你在听吗?你这是怎么了。”话到一半,他这根粗神经终于发现倾听者的异样。
“没什么?”
“说实话。”
“别问了,别问我。”安然横冲直撞的血液爆发了,他整个也崩溃了,忽然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的嚷道:“把我的人生弄得一团糟,我不会原谅。”
“?”
“只有傻瓜、白痴才心疼,我根本不会心痛!凭什么我要原谅他们,凭什么我还要痛苦?!他们本来就该死的!”
凌阳霄懂了,他伸手揽住自虐的男子,“好,不原谅。”怀里的人在瑟瑟发抖,手指冷冰冰的,他安抚性拍拍他的背,“不能原谅他们。刚才我见你哥上去了,这下他们一家有好戏看了,你也算报仇……”凌阳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蓦地,安然抬起头,只见他脸色的血色一点一点流失,原本就显得很苍白脸色瞬时更苍白了。
“我哥来了?”
“我去买水碰见他……”凌阳霄话未说完,男子已从他胸口离去,快步朝住院楼上跑去,他喊:“安然,你回去干什么?”
安然自己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脑子加上心脏本能的驱使他快点上去,去到那个人身边,否则,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面了!这是个早已决定的决定,也是困住他微笑的决定。他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但见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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