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漠臣始终没有出声,余光偷偷斜觑她的表情,她的挣扎和不安毫不掩饰的体现在脸上,他几乎一眼就能看到。
但他选择视而不见,说他卑鄙也好,利用小孩子也罢,感情这码事向来没有伟大可言。夏苡薇终究拗不过夏恩恩,答应了下来。
严漠臣松口气的表情掩藏的很好。
给儿子洗过澡,夏苡薇出了一身的汗。夏恩恩今天异常兴奋,白天玩得很疯,夏苡薇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孩子哄睡。
严漠臣一直站在卧室的门口,房间内灯光缱绻,女人将儿子抱在怀里,一手轻拍,讲故事的语气轻柔而温情。
他看到了她的表情,眉宇间都是柔和与宠溺,睫毛在灯光下好似撒上了一层清辉,闪耀着无比夺目耀眼的美丽,他有些奇怪,当初自己是瞎到哪种程度,竟然对她的好视而不见。
很快,传来小人儿规律的呼吸声,浅浅的,却让这个房间充新章节满了温馨。
夏苡薇动作很轻的将怀中的夏恩恩放回枕头上,动了动有些酸麻的胳膊,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身。
走到严漠臣的身边时,她抬眸看了一眼高出她一头的男人,门口的空间狭小,她清晰的问道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还有烟草味
她垂下眼帘,将房门缓缓带上。
客厅里,严漠臣在她身后出声:“谢谢你。”
她背部一僵,片刻后恢复,轻摇了摇头:“恩恩喜欢你,并不是我的功劳,所以你不用谢谢我。”
他点头,视线胶着在她纤细的背部:“我让安嫂准备了睡衣给你”
“不用了,”她终于回过头面对他:“我今天不会留在这里。”
他眼底划过浅浅的诧异之色。
夏苡新章节薇沉吟了一刻,说:“恩恩就留在这里,拜托你照顾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完,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走到门前。
严漠臣比她更快一步,在她要打开房门之间,将自己阻隔在她与门板之间。
她怔了怔。
“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站在她的面前,将满满的无奈表现在脸上,紧绷的下颌显示了他的心情:“为什么在我每每觉得靠近你的时候,你却退得更远?”
她低着头,身体有些僵硬,呼吸放的很慢,似乎他身上的气味影响了她的思考。
“你心里明明清楚,恩恩需要爸爸,但他同样也离不开你。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应该明白,怎样做才对他最好,不是吗?”说完,他轻呼口气,语气又放得平缓:“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她何曾听到过、不,是什么人何曾听到过盛气凌人的严漠臣也这般低声下气的求过人?
夏苡薇心身未动,动作缓慢的抬起了头。
他的黑眸深邃的看不到底,望不到边,就像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当初她怎么会爱上他的,她不清楚,但却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多少女人能够真正抗拒的了严漠臣这样的男人。
可是,她一直、一直都对他有莫名的恐慌心理。
每当和他靠近的时候,总会觉得窒息,心口泛着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钝痛。
她猜想,一定是这个男人曾经狠狠伤害过她,否则曾经那么炽烈的感情,炽烈到不惜脱离家族只为给他生下孩子,怎么可能轻易从心里连根拔除?
她直直的对上他的眼睛,不躲不避:“我想,我可能真的爱过你。”
严漠臣眼里的情绪瞬间变幻了许多色彩,最后归为无法看懂的浓黑。
“以至于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很疼。”看着他,指着心口的位置,她说:“这里,很疼、很疼。”
严漠臣徐徐闭上眼睛。
“也许你没有被狠狠地伤害过,所以没办法理解那种害怕接近,恐惧再次深陷的感觉。”
这是他和莫濯南带给她感觉的最大的不同,严漠臣是激烈的,无论是他曾经的厌恶还是今天的爱,都不曾掩饰,都那么哧裸裸的体现在她的面前。
而莫濯南,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它让你没有感觉,会在一点一滴里融进你的血液。她不会害怕莫濯南不爱她,不会害怕有一天他会将她无情的抛弃。和莫濯南在一起,她会无比的心安。
也许是真的长大了、成熟了,她不再喜欢那种浓烈的感情,而是喜欢随着一时间一点一点深入骨髓的爱情。
而这种爱情,其实更会让她无法抗拒。
“时间在改变,人的想法也是一样。我一直坚信,一个人永远不会只有一段感情。严漠臣,你总会遇到一个会让你爱到想要抛弃一切的女人,但是那个人不是我。”
严漠臣睁开眼睛,双眸墨黑,无数情绪在里面酝酿。
半晌,她看到他轻轻的摇头:“这个女人我遇到了,而且我不止可以为她抛弃一切,甚至可以为她改变所有原则。”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夏苡薇大惊失色。
“此生我唯一一次放手,使我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如果还能重新开始,对你,我至死不放手。”
严莫臣选择用余生去寻求一个追悔和补偿的机会,哪怕,与她相互折磨一辈子
夏苡薇从严漠臣的公寓里出来,有些魂不守舍。
所以,她也没有发现就在公寓出口的不远处,一个人鬼祟的扛着单反相机,对着她猛拍。
第二天,咖啡厅里。
乔菲拿到了最新鲜出炉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穿着随性,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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