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打太极。”
她仰视着他那双愤怒的眼神,她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愤然,不禁心中一颤,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要怎样向他解释,也不知道要以何种方式来承认,只能畏畏缩缩地,身子一退再退。
而他,以一种居高临下之势,将她身子逼得紧靠妆台,退无可退。
他温热的气息直往她的脸上袭来,曾经万分眷念的感觉,此时此刻,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你虽然从头到脚与茜儿都很像,可你却不是她,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我。”
她努力抑制住自己欲要夺眶的眼泪,指甲紧紧地陷进了肉里。
以前在他的面前她没有哭过,现在更是不许哭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的声音极低,细如蚊鸣。
楚淮睿却没有回答,嘴中依然是他牵挂的人,“你还没有告诉我茜儿到底在哪里?”
茜儿?
她猛然惊觉,他喜欢的从始自终都是那个叫伍茜的人,跟她没有半文钱关系。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的声音增大了几分,用力将楚淮睿从自己面前推开。
她冒名顶替她有罪,可你楚淮睿如此聪明,两个性格迵异的人难道不应该早就发现了吗?为什么要等这么久,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对她百般宠爱,直到今早才暴发出来?
楚淮睿沉默了。
那时,她刚醒来,惊奇地发现自己换了一具身体,许是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在初醒的那几天里,由于身体依旧虚弱,她需要卧床休息,当时楚淮睿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由于身体虚弱的缘故,她也在静静地享受这一切,她知道自己在犯罪,知道自己不能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所以在几天后,她的身体稍许恢复后,她向他表明过她不是伍茜。
如果他当时认真听了自己的话,与她保持距离,她就不会爱上他了。
那样,无论他要对自己如何的千刀万剐,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楚淮睿当时什么也没有说,不但没有责问她,反而对她愈发的好了,就差替她去摘天上的星星。
她想,楚淮睿肯定以为自己毒坏了脑子,尽说一些胡言乱语。
后来,随着日子的延长,楚淮睿的温情脉脉将她那颗冷漠的心渐渐熔化了,她像只久旱的小鸭子,静静地荡漾在楚淮睿温柔的港湾里而无法自拔。
她渐渐的爱上了他。
爱情都是卑微的。
当时她想,哪怕楚淮睿爱的不是她,而她只是伍茜的替代品,她也愿意一直这样守候下去。
所以她还天真的以为,她这副肉身本来就是伍茜,唯一不同的是记忆而已,也许有一天,她会变成伍茜,而伍茜也会变成她。于是,她放弃了自己的使命,让自己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一个深居妇人。
罢了!像借尸还魂这种事他们读书人是不会相信的,就算她再解释一千遍一万遍,只会被当作无耻的骗子,无论他楚淮睿是昨日才发现的还是几个月前就发现了,都是她的错,她不该在伍茜的遗体里醒过来。
既然他不爱她,她又何必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呢?
她抬起步子,一步步朝大门迈去,可手还未碰到门闩就被一只手拉了回去。
她带着一丝愤怒地回过头来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楚淮睿这次没有追问伍茜的下落,眼神里有光在流动,但她却读不明白。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拉开大门,大步跨了出去,刚奔至院中,便听见一阵环佩发出的“叮叮当当”之声,紧接着一位黄衣妙龄少女捧着一大束含苞待放的月季朝她奔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如夜空中的一轮新月,清甜而又美丽。
她机械式地回过头去看向奔来的楚淮睿,眼神里是一股拔开云雾见月明的醒悟。
原来,不只她一人喜欢月季。
原来,她的过错只是某人另觅新欢的借口罢了。
之前被她忽视的那些七零八落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接踵而来。
堂堂总督千金居然不顾身份,不顾她这个女主人的反对硬是住进他们的小窝。
还当着她的面大放厥词,要是看上楚淮睿了,还不许她拦着。
更是整日缠着楚淮睿,还冠上了一个求学的理由?
现在想想当初自己真的有多可笑,居然会相信一个女儿家真的是为了求学才搬进来的,居然会轻意地相信她的人不会被别人抢走?
“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楚淮睿的脸颊上。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杀了他。
*
出浴之后,雪彤将玉簪花插入她乌黑的发髻上,恬淡一笑,“玉簪花配这身白绸燕纹裙确实相得益彰,越发显得师父清丽脱俗。”
她努力地克制不停颤抖的身体,扯出一丝笑容,让自己看上来更放松一些,而这身白绸燕纹裙是她之前在伍茜的箱底找到的,由于太过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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