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哼,我才不相信你的无稽之谈呢?只要你不跟踪我,管你去干嘛?
彼岸不禁腹诽了几句。
“你不吃药,伤就难得好,你伤不好,就要被迫留在这里,如果你不想看见我,那就把药全部喝完,等伤好了,到时就算我想留你,也留不住的。”楚淮睿缓缓地道。
彼岸虽然极其讨厌眼前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非常的在理,如今她重回京师的事肯定传遍了整个京师,刑部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找出来,如果她伤还未好,确是个麻烦事。
楚淮睿又重新舀了一勺递到她面前,彼岸却是直接拿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一口灌了下去,苦涩的味道从舌根一直蔓延到胃里,几乎令她作呕。
就在她捂着嘴作难受状时,楚淮睿又拿来一小碟陈皮,彼岸抓起一把便放入嘴中,苦涩的味道立即被甘甜代替。
楚淮睿却是欣慰一笑,将空碟放在床榻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大口喝药,大口吃陈皮。”
彼岸的手一抖,睫毛垂了下去,“你认错人了。”
“也许是吧!”楚淮睿便没有反驳,带着些许笑意,“直到昨晚我才知道,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今科武状元彼岸,真是幸会。”
“一个在逃的死徒,有何可幸?”
煜王上次将彼岸从千岛湖中救起,在得知彼岸失忆后,便为她取了这个名字,又替她弄来一个身份参加武举考试,即便伍茜当时一战成名,成为天下黎民津津乐道的谈资,也未能吸引住楚淮睿的注意。
直到昨日,于泽将她救回来后,告诉他她就是闻名天下的武状元时,楚淮睿顿感自己仿佛错过了好些事情。
“当然可幸,因为你还活着。”
*
窗外秋日透过洁白的窗纸洒了进来,附在她苍白的脸上,柔柔的仿佛一层淡淡的光晕,她闭上眼睛,尽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日光。
算算日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这般地静静晒太阳了,久得她都快忘记了阳光是什么味道。
于是,她挣扎着起身,伸手推开窗扉,阳光从她的指缝间倾洒进来,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
她静静地看着双手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纤细、洁白而又润泽,就像凝脂做成的一般,仿佛红尘之外的一道恩赐。
只可惜这双美丽的玉手在昨晚被她浇上了鲜血,弹指之间连取数人性命,再也不是曾经那双干净的双手了。
当然,她才不在乎那几个人的性命,唯一让她惭愧或懊恼的是她想将伍茜的身体原封不动,原原本本地还给楚淮睿,不带任何血腥气,这样她就不会再亏欠他的了,只可惜她还是没有忍住。
杀人似乎已经成了她习以为常的事。
玉手成拳,紧紧地交握着,本就苍白的脸颊越显苍白。
“你怎么起来了?”一个稚嫩的女声从身后惊呼了出来。
彼岸身子不由一颤,僵在了窗前。
一位身穿鹅黄长裙,腰悬玲珑玉佩的妙龄少女来到彼岸身前,带点婴儿肥的粉颊上带着旖旎般的笑容,“快回去躺着,我帮你换药。”
她……就是当今江浙总督独女,吴千蕊是也。
这对狗男女果然有一腿,到哪里都粘在一起,出双入对好不般配。
彼岸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不过骂归骂,她现在寄人篱下,还是本分一些的好,况且这个楚淮睿跟谁好已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况且,她是个有使修养的人,没必要跟这种人计较。
“你将药放这儿吧,我可以自己换。”彼岸转过身来,让自己露出谦和有礼的微笑。
吴千蕊讶道:“你的伤口在后背上呢,你确定你要自己换药?”
彼岸本能地点了点头。
吴千蕊露出一脸钦佩之色,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有种。”
彼岸望着吴千蕊走出房门,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膏药与绷带,又试图去摸索后背上的伤口,奈何伤口极深,她这一动伤口又裂开了,痛得冷汗直下,别说换药了,够都够不着。
她气愤地手臂一挥,“碰”的一声,膏药联合着托盘一起摔在地上,那绷带更是在青砖砌成的地面上滚了又滚,最后钻到床底下去了。
彼岸这气更不打一处来,正欲翻桌子之时,房门又被推开了,一袭青衫的楚淮睿走了进来。
“谁让你进来的?”彼岸怒火中烧,对着来人劈头盖脸地就是一句。
楚淮睿看着如此狼狈而又愤怒的彼岸,挑了挑眉,径直走到床边抻手在床下摸索了一阵,才将绷带拿了出来,重新卷好后,又拾起地上的膏药,所幸他有先见之明,将装膏药的玉瓷碗换成了木碗,否则经彼岸这么一摔,玉碗定会摔成粉碎,碗碎了没有关系,但是药膏洒了就必须重新做了。
彼岸简直黑了脸,这人居然还有脸笑?
楚淮睿将东西又重新摆回原位之后,开始挽袖子,嘴中笑意更盛:“如果你不喜欢千蕊帮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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