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嫁作人妇,现如今怕是没有了再二选一的机会了。”
皇帝抬眼,看向她梳起的少女发髻,讽刺的挑眉。他忽然重重咳了起来,“咳咳咳咳——”一声声的,仿佛要将血咳出来。
“皇上,皇上!”明公公急忙小跑进来,端起桌上的茶,喂到他嘴里,手放在他背后给他顺着气。
皇上挥开他,看向赵从愿,冷笑出声:“你骨头倒是硬,朕念你是忠臣之后,才愿意三番四次给你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你可想好了?”
明公公看向赵从愿,急声劝道:“我的郡主哟,这般好的待遇,除开您,可没有别人有过了,您还在犹豫什么呀!”
赵从愿轻笑,看向上首的皇帝,朗声道:“好?什么是好?是将战死沙场的大将军之女送去敌国和亲,还是强占大臣女儿的身体好?”她看向上首的皇帝,勾起唇角,带着从未见过的冷漠,“你怕过吗?”
皇帝愣住,有一瞬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喃喃问道:“怕什么?”
赵从愿走近一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早没了恭敬,眼底带着解脱,“怕我父亲半夜爬进你梦里,问你为何要逼死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他拿命保的江山,用命效忠的帝王到头来却不放过他的女儿!”
“放肆!放肆!”
皇帝手用力的拍在烫金的案桌上,震得上面的奏折滑落到地上。
他脸涨的通红,朝外吼道:“来人!来人!将这犯上作下的女人关进刑部,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服软为止!”
☆、坐牢
“进去!”
牢门“哐啷”一声打开, 赵从愿身上的裙衫被换掉,换上了一身白色的囚服。她被推的脚下一个踉跄, 腿腕一弯,差点跪在地上。
待她转身,牢门便被悉悉索索的拴上, 赵从愿站在原处,打量了破旧的牢房,竟还苦中作乐的想到,这牢房, 比南城的气派多了。
她环抱着膝盖, 坐到上锈的小铁窗下面,呆呆的看着墙壁, 不知道崔显安回来了没?他回来了看不见她该有多着急?
京城杏花楼,此时正是人声鼎沸的时辰,里面人挤人。当地的人都知道, 若是想在这杏花楼好好吃上一顿, 定是要提前几天订包厢的, 否则杏花楼是不会准备的。平日里一人只招待一楼与二楼的散客。
可凡事都有例外。
物采跟在疤子后面,一面走一面看,颇有几分兴味。疤子横了她一眼, 物采这才收敛一些。
“老板,来间包厢,再将招牌菜都上一遍!”疤子将银子放在柜台上。
埋着头的老板扶了扶头顶的帽子,优哉游哉的说, “客官又不是不清楚杏花楼的规矩。”
疤子嗤笑,“规矩?老子就是要在包厢吃!”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刑府的制牌放在掌柜的面前晃了晃。
老板拨算盘的手一顿,抬头笑盈盈的赔笑道:“哎呦,这不就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几位楼上请!”
他朝着一旁的小二挥手,“还不带客官楼上请!”
小二连忙鞠着腰,一挥手中的巾子,扬声道:“几位,这边请!”
物采哼哼了一声,抬头挺胸的跟在小二身后走了。
角落里,崔湛看向崔显安,皱眉道:“公子,刑府的人。”
崔显安点头,朝着柜台走去。
“掌柜的,来间包厢!”崔湛大大咧咧的站在柜台前,手里随意的扔了锭银子。
“都说过了包厢要提前订!”掌柜的吹胡子瞪眼的抬起头,看向崔湛。
他站起身,手插着腰,重重哼了两声,“不给开!”他杏花楼要的就是格调,哪里能不顾规矩!
身后伸出一只手,崔显安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似笑非笑,“掌柜的,楼上一间包厢。”
这世上的事情,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一种是用权利解决的。若是不能,那便是银子不够多,权利不够大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仔细的打量了崔显安一眼,他伸出手拿起柜台上的银子,仔细的看了眼。复而,他朝着厅堂内喊了一声,便走过来一个身着布衣的小二。
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擦桌布,“掌柜的,喊我干啥呢?”
掌柜的笑眯眯的指了指崔显安主仆,说道,“带二位上楼,好生款待!”
小二面露疑惑,他嘴巴直,直直问了出来,“掌柜的,这又是邢家的?”
掌柜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低声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上去!”
他转过身子陪着笑,道:“客官别介意,这就带您上去。”
崔显安又拿出两锭元宝,放在柜台上,他轻轻敲了敲,才开口,“我要方才刑府相邻的那一间。”
掌柜的面露为难,他偷瞄了眼柜台上的那两锭银子,又看了眼手里的两锭,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小二,“带两位贵客去楼上,就要刑府隔壁的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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