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她眼中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喜悦,就像是收藏家忽然找到了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品。
他迷茫地怔了怔,只道那是错觉,便向她点了点头,回到了车里。
在驾车离去的途中,他趁着等待变灯的时候,掏出门票看了看时间信息。
剧目上演那天并没有赛事,时间和训练也不冲突,他确实可以兑现承诺亲自去看看。
……
剧院的外观貌不惊人,但内部装潢却是美轮美奂、极尽奢华,休息厅里铺设着柔软的斑斓地毯,室内精美的廊柱、水晶挂灯、银质烛台、玻璃镜子、绘画、雕塑,无一不全,折射着绚丽旖旎的金光,好比一个朴素的首饰盒里摆满了褶褶生辉的珠宝。
但克里斯蒂亚诺并没有欣赏的心情。他进入了这个像欧洲宫殿一样富丽堂皇的剧院以后,就渐渐开始被一股令他不自在的气流包围了。
站在那么多穿着晚礼服的女人和西装革履的男人之间,他感到自己像羊群里的黑羊一样怪异。
是的,这里所有的客人都穿着严肃的正装——而他,上身穿着鲜亮的米色碎花衬衫,外罩茶色灯芯绒外套,脖颈上围着古驰围脖,下身一条花哨的牛仔裤,彻头彻尾就是一副招引记者跟拍的轻佻行头。
出于自身动物性的精准直觉,他默默摘下了他觉得只会起反作用的大号墨镜。
出于同一种直觉,进了演出大厅以后他又默默吐掉了嘴里的口香糖——但由于找不到垃圾桶,他只好塞进口袋里。
他产生了一种逃跑的冲动,但抱着“穿正装并不是绝对的要求”的希望,他最终还是走向了第一排那个属于他的座位。
然而,随着豪华空阔的音乐厅渐渐坐满了观众,他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被打破了。
放眼望去,一千多个观众都穿着庄重的礼服,唯有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他与别不同、独树一帜。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大概又一次成为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了,可这回毫不值得自豪。
他考虑离席来摆脱窘境,但那样做的话他将不得不请求整排座位上的人让出空间给他走出去,显然那时的情景只会比现在更加难堪,于是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
站在球场被几万个球迷狂嘘可要比忍受这种无声的尴尬舒服得多了。他懊恼地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边的观众看上去都是极有教养的人,他们并没有盯着他看,或者至少假装没有在注意他,而是各自目视前方,静待演出开始。眼见于此,他多多少少安心了一些。
他一边竭力说服自己没有一个人正看着他,一边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幕布,渴望磨人的寂静能尽快被歌剧所打破。
少顷,明亮的灯光渐渐熄灭,黑夜般的昏暗顿时笼罩了整个大厅。
如潮的掌声马上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而他发觉自己反应慢了半拍以后也赶紧加入鼓掌的行列。
乐队在掌声中开始了演奏,暗红色的幕布缓缓揭开。
舞台的背景是阴森森的刑场,粗衣麻布的百姓们缩头缩脑地四散徘徊着,不祥的铜管乐营造出了肃杀的气氛。
然后拿着雪亮钢刀的侍卫将百姓驱赶到两边,一个穿着中国清朝服饰、涂白了脸、留着八字胡,外形酷似傅满洲的官员从中间走了出来,率先开始演唱。
歌词是意大利语,他听不懂在唱些什么,唯有靠两边的字幕理解剧情。
大臣讲述道,尊贵的图兰朵公主为招驸马,颁布了三条谜语让有意者挑战,猜中即可迎娶公主,猜不中就得丧命,而远道而来的波斯王子败在了公主的谜语之下,即将赴死。
‘这是什么无聊的公主……她的真名是斯芬克斯吗?’①他暗暗翻了个白眼。
不久之后,流亡的鞑靼国王、侍女柳儿,还有主人公卡拉夫王子也出场了,纷纷为亡命的生涯而长吁短叹。
饰演卡拉夫的男高音是个满脸横肉、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克里斯蒂亚诺忍不住腹诽:如果这个人是王子的话,他岂不是阿波罗下凡?
而爱慕王子的柳儿虽然年轻,但是长脸薄唇、面目刻薄,同样毫不可爱。
虽然他也预计得到,歌剧这种高端小众的表演形式最看重的会是歌声而不是外貌,可尽管心里明白这一点,他依然难以克服演员的长相所造成的不快。
于是他只好闭上眼睛,只听不看,可惜结果也不理想。
古典音乐和美声唱法对他来说并不难听,然而与那些能在一秒内用通俗易懂的旋律和富有鲜明个人特质的歌声带动他的情绪的流行歌曲相比,着实是曲高和寡,他怎么听都不得其法。
故事无趣,演员其貌不扬,音乐听不懂好处,他有些后悔来到这里了,于是默默开始思考该怎么度过剩余的两个小时。
中途离场是不用考虑了,那么干脆闭着眼睛睡到结束?但卖力演奏的乐队发出的声音太过响亮,离他的位置又最近,真想睡过去也只能是想想。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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