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闷头抽烟。
“大个子很难认可谁,现在他对你印象还不错,找你弟弟那个事,他能帮。”
大王也不强迫他吃,自己吸溜着面条,嘴巴一鼓一鼓的。
“我是个做生意的,从来都是金钱至上,到了这我才知道,钱连王八蛋都不如。”
贺晨抽完了一根烟,用袖口擦了擦脸。他白皙的肤色晒得有些黑了,看上去刚硬了不少,更有些沧桑的味道。
“也不能这么说。钱也有用,比如你送我的这个小金佛,我就挺稀罕的。”
大王把脖子上的小金佛掏出来,看了几眼又放回去了。
“只不过没有在别的地方那么有价值而已,你吃点东西,我们明天就走。”
贺晨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大王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什么弟弟,你的小情人吧。我可没见过这种哥哥,命都不要也要找弟弟,除非是被爱情冲昏了头。”
贺晨没有应答,同样的,也没有反驳。
直升机在第二天的傍晚到了m境,这里萧条凄凉,贺晨捏紧了腰间的手枪,眼神平静却凌厉。
这段时间让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蜕变,他本来就是聪明人,恶劣的环境让他的学习和生存能力也逐渐变强。
他们穿过最大的一片雨林,大王说。
“最怕是迷路在雨林里,这就基本没希望了。”
贺晨不回应,他手里拿着一把军刀砍着那一人高的植物,一处都不放过。
他冥冥中能够感觉到,蔡景之还活着。
找寻了数周未果,大王提议换地方。
“如果是被当地居民救了,我们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先带着照片去问问,别这么胡找。”
贺晨越来越沉默,最后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他就像个机器,机械的寻找着,机械的干着活,大王和大个子劝了几次,也都没办法,唉声叹气的走了。
他打开那个很久都没有开过机的手机,屏幕上蔡景之的笑容晃的他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如果蔡景之就这么死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天晚上,他们的帐篷被流弹击中了。
幸亏他们一行人只是受了点皮肉伤,大王的手臂,大个子的腰,贺晨因为在帐外守夜,所以稍微重一点,整条胳膊都破了皮,大王给他包扎的时候他一声没吭,血淌了一地,大个子笑骂他现在还真算是个爷们。
贺晨其实是在想,蔡景之真的还活着么?
流弹,病毒,袭击,战乱。
蔡景之脱离了大部队,孑然一身,可能连武器都没有。
他真的还活着么?
他们一行人连夜启程,走出雨林的时候,贺晨回头深深看了一眼。
他发自内心的希望蔡景之不在这里,因为他们大概不会回来了。
他们还有许多地方要找,如果蔡景之真的长眠于此,也许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永别了。
贺晨扯着嗓子喊了一声蔡景之的名字,近乎于声嘶力竭,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光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决绝又动人。
第二天他们终于落脚到了一处村落,村民很友好,但却都没有见过蔡景之。
眼看着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了一个多月,大王和大个子嘴上不说,但贺晨知道不能再麻烦他们下去了。
“你们回去吧,该做生意做生意,该干什么干什么。”
大个子坐在角落抽着烟,一声不吭。大王咔哒咔哒的玩着手里的枪,也没表态。
“这么多天,谢了,兄弟们。在这里我仰仗你们,等你们有一天回去,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大个子这才回了话,语气里带着点战友兄弟的情谊。
“那你先得活着回去。”
大王把手枪别回腰上,也跟着应了话。
“这些吃的用的和武器都留给你,哥们,活着来见我们。”
大王和大个子是连夜走的。贺晨落脚在一处居民家,目送他们走远。
以后的路,真的是要他一个人走下去了。
一个月找不到,就两个月,两个月找不到就继续找,找到他没力气再找下去的那天,也算功德圆满。
他饱满的睡了一觉,醒来后早早的洗了脸,带上那个硕大的登山包,和这家友好的村民道别。
他要一个村落一个村落的去找,而生命何其短暂,他不想浪费一丁点的时间。
食物邻近吃完,好在枪支弹药还有很多,足以让他在找不到住的地方的时候,应付夜间可能向他逼近的野兽。
贺晨大概又找了一个月,他是真的累了。
没有人见过蔡景之,他走的大方向错了。
这块大陆何其广袤,他又去哪里去寻找他的爱人。
长途跋涉和饥一顿饱一顿坏了他的身体,日光把他晒的快要脱了皮,他几乎每天都处在脱水的边缘,终于有一天,他倒在了一片雨林的边上。
也许就这样结束了。
贺晨不止一次的想,如果他快一点死去,也许就能快一点解脱。
但很快他又会反驳自己,临死之前都见不到蔡景之,这对他来说是毕生的遗憾。
热带雨林气候的雨说下就下,贺扫趴在泥地上,一点都动弹不得。
就这样吧,葬身在这里,也许蔡景之早就已经归属了这片大地,他们还能算是一份共枕眠。
有清脆的童声传来,贺晨隐隐约约的听见了,而且他很确定,那不是幻觉。
那些孩子唱着他的母语,虽然口齿不清,但那首歌他听了太多次,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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