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象使然还是一个莫大的巧合。总之姚家仅有的两个小辈确实没丢姚家的脸,硬生生把戴城最近几年的商业发展史写成了一个人的诗。
那时候姚期一边通告整个姚家他交了女朋友准备下个月就结婚一边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不准因为他针对何欢,除非姚宇从地下爬出来亲口说他要离婚否则何欢就永远都是姚家的人。
电话里的罗田轻轻叹了一口气,问他,真的要做到这个程度吗?他都不需要你的感情还会在乎你的照顾吗?
姚期站在他和何欢一起生活了七年的房子里低头望着窗外的绵绵青山和悠悠绿叶,哑声道,他在我身边长大,没有亲人,接触的所有人无不和姚家有关系。和姚家断了联系就意味着过去的一切变成空白。
顿了顿,他又说,我都要放弃了,怎么还会用这个威胁他。
远隔千里的人在姚期这句话之后就沉默了,许久之后听筒里传来手掌紧握成拳咯吱作响的声音。
旧爱就此放下新欢才能顺利登台。
短短几天内定下来的新娘子是个银行里的普通职员,某天深夜从酒吧里出来后胃难受抱着路灯吐了很久,吐过之后就是天昏地暗的暴风式哭泣。姚期刚好路过,缓步走到她眼前,问,嫁进姚家做全职太太,你同意吗?
头晕目眩大脑昏沉的人抬头,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线条冷硬的脸,只是不知为何,她总感觉眼前人很难过,心里就像在流血。
一念之差,她轻轻点了点头。
他答应给她一个家,给她世间所有女人都期望的平淡幸福,只求她不要过多问询过往。她答应入主豪门,替他挡下除了事业之外的所有繁杂,同样只求他对过去不闻不问。
婚纱婚戒婚礼,一切都按照最高的规格预定。虽然规模不及和魏梦订婚那次隆重但这次显然要更慎重,因为无论置办什么东西姚期都全程陪同,人们都说,姚家二少爷这次真的要结婚了。
大概是初夏气温陡转,否则何欢解释不了那几天的温度为什么那么高,而他自己为什么莫名地焦躁,
得知婚讯是在公司员工嘴里,而他自己对此全然不知。婚期越来越近,但何欢却没有收到任何邀请,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从公司回了南山别墅。
草坪上停着一辆棕色的新车,主打沉稳内敛的设计,一改姚期以往张扬的风格。大门微微敞着,有轻轻的脚步声从厨房传来。何欢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刚好撞到姚期砸了一个碗然后被人嫌弃地推到一旁继而一脸倔强地凑上去咬她手里番茄的画面。
“姚总。”开口,何欢才发现自己嗓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哑了,声音异常难听。
女人率先反应过来回头迎上来,热切地问,是小欢吧?
她声音温柔像极了何欢旁观过无数次的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但何欢怎么也感觉不到一点点被欢迎的温暖。只感觉自己是个外人。
他站在原地固执地不去看将为人妻一脸幸福的女人,而是盯着姚期又喊了一声,叔叔。
姚期顿了顿,然后对一旁的女人说,你先上楼休息吧,晚饭我们出去吃。说完就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了。何欢则像被钉在原地一样很久才缓过来。
茶几上放着助理刚刚送来的婚纱照精修图,一张张上印的都是幸福。
姚期全然没有注意到何欢的异样,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如今也算除你一大心结。
何欢刚想说什么就听他话锋一转,道,快帮我想想有什么落下没,既然选择了结婚就不能慢待了人家。
“真的决定了?”何欢艰难开口。
“有什么好怀疑的呢,我已经不年轻了。你也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有机会把小女友带回来给我看看。”今天的姚期好像格外话多,但何欢没问为什么,他问的是,你会在婚房里给我建阁楼吗?
姚期一怔,嗔他,说什么傻话?
窗外霓虹十里,窗内红酒晃荡,何欢双目空空的,嘴角却笑着,说,祝福我的大叔啊!
事情放到自己身上何欢才知道原来祝福要出口居然这么难。心里揪着疼,就像被龙卷风肆虐过一样的荆棘地,满地狼藉。
很难过,又很难说。
楼上的人也许是等太久了,心里发慌,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下来倒一次水,脚步匆匆地下来再上去,注意力却一直在姚期身上,几乎是本能地感觉不安。
她第三次下楼的时候终于被叫住,姚期笑问,干嘛呢?别喝水了,我们出去吃饭。
何欢低头,沉默,以沉默祝你欢喜。
三个人的车上,姚期坐在副驾驶上,女孩子在后座。关于即将到来的婚礼她好像什么都不懂,絮絮叨叨地问,姚期也不觉得烦,一直在耐心地解释。
把两个人送到门口之后何欢就停住了,回身解释道,我还有事儿就不进去了?
“小欢不和我们一起吃吗?”后座传来关切的问候。
“不了。”何欢回头,轻轻一声拒绝。
姚期也不强求,兀自携着未婚妻离去。
何欢替微醺的姚期叫了司机,然后站在原地忽然感觉自己已经无家可归。母亲身死带给他的漂泊感终于还是来了,虽然有些晚但终于还是来了。
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剧烈。
那天晚上,躺在办公室临时搭的便间里,何欢又梦到了很久没梦到的那条河,河水涤荡世世代代滋养着两岸的瑶城人。
小时候总听人说孩子都是放在木盆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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