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称烜合多年来外表只是成熟却不见衰老,就是不托海用药的功劳。而今已四十五岁且多年未育的他再度孕子,也是靠其调理。
传言到底只是传言,但烜合当年生大王子难产,情况极其凶险,多亏不托海才父子均安,却是众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不托海入宫见礼,烜合道:“你上回说,有种迅速起效保护胎儿的强力之法,今晚便施与本君。”
不托海一惊,“大君果然要一人进入‘死神之林’?”
烜合点头,“出入‘死神之林’需三日左右,你计算上到时所有可能的危险,务必保胎儿平安。其余痛苦损害,本君都不在意。”
“这……”不托海面露犹豫。
“本君主意已定。”
“此法以淬药的金针三十枚刺入穴道,一个时辰后便可起效。往后两日,胎儿的身体和心脉会迅速成长,再往后五日,除非母体死亡或重伤,胎儿将不受任何侵害。”
“那七日后会怎样?”
“胎儿因受药物刺激,会疯狂索取母体的营养,孕期会很辛苦,必须辅以各种调理。而且此法仅可施一次,否则母体有性命之忧;即便施法成功,由于药力过猛,亦会……减损母体五年寿命。”
烜合点头,“本君皆已知晓,这就开始吧。”
不托海面色犹豫,仍想再劝,却也知道无能为力,只得叹气遵命。
半个时辰后,烜合躺在榻上,榻边立着两名医官。
不托海排出三十枚金针:“大君,为保施针顺利,疼痛时,恐怕要按住大君手脚。”
烜合允了,又道:“本君亦会尽力忍耐。”
不托海掀开烜合上衣,露出微有隆起的肚子,又将一软垫垫于腰下,倒出透明的药液抹于腹上,拈出一枚一尺长的金针,“大君,臣要下针了。”
烜合应了,一针入腹,倒不怎么痛,只是渐觉用药后有些凉意的肚子开始发热。发热处从下针点蔓延,暖意融融,倒挺舒服。
十针后,暖意变为灼烧,让他有些难耐。腰部酸痛跟着袭来,虽有软垫缓冲,但收效甚微。酸痛又变为撕裂,他本能地想要捶打,或换个舒服的姿势,却因为正在下针,动弹不得。
不托海瞥到烜合神色,放缓了下针的速度。
但腹部的灼烧却未削减,疼痛从中一丝丝抽离,渐渐清晰,不是金针的刺痛,而是难言的胀痛,胎儿亦急躁得翻滚。
烜合紧紧抿唇,双手揪着床褥,腿脚绷起,头上渗出冷汗。
医官替他拭汉,又将参片送入他口中。烜合努力调整呼吸,可随着金针落下,腹部的胀痛和腰部的撕裂一波接一波地强烈,平躺的姿势让那些疼痛无处安放,只好苦苦撑着,拼命不让□□从齿缝中泄出。这感觉,竟与二十六年前的生产仿佛。
不托海将烜合的裤子退下一些,“大君,最后这几针要刺于耻骨。”
烜合已没精力回答,胡乱点了点头,疼痛与撕裂向下扩散。
他将床褥用力抓成一团,头随着疼痛抬起落下。
汗水如瀑,医官们快速更换着帕子,却也阻止不了烜合痛湿了满头的黑发。
不托海亦很震惊,此法之痛近于产痛,烜合是靠着什么,才能忍住不叫的?
疼痛已至极限,不托海终于起身,“大君,施针完毕,但还需保持此状一些时候,方能去针。”
“……有劳你。”烜合有气无力地喘息,目光十分涣散。
医官换下他汗湿的衣服,以干爽的棉被盖住除施针外的地方。
烜合道:“你们退下吧。”
不托海立刻反对:“大君如斯虚弱,怎能无人服侍?”
“你们退下。”烜合闭上双眼。
不托海一怔,心中连连叹气。
从俘虏到君后,再到今日的大君,他服侍了烜合近三十年,此人的脾气一点也没有改变。
“那么,请大君千万小心,只可轻动,万不可揉腹。”
几人退至门外,烜合无力地躺着,一手托在腰侧,口中低吟。
身体虚弱,内心也开始茫然。
这些年来,他到底在做什么?
他这一生,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不托海拔掉金针,给烜合进了些滋补药物。
终于能还算安稳地躺住,烜合屏退众人,问不托海:“可有什么□□,对普通人有用,对修炼过内功的人却无用的?”
不托海未露任何神色,只道:“大君要的,臣明日呈上。”
“好。”
烜合信任不托海,不止因为他技艺精湛,更因为他这多年来从无好奇也从不多嘴的性情。
翌日黄昏,景澜坐在驿馆小院廊上,两指间夹着一把小巧的飞刀,于胸口向院中空地不断地挥出、收回,时而调整力度与方向,面色凝重而认真。
认真到萧凌云进了院子都没察觉。
“哈哈哈哈!”萧凌云大笑而来,“小澜你在练什么绝世神功,也教教我。”
景澜停下动作,“明日就是‘神选’仪式,我虽不会武功,但掷飞镖袖箭还可以,就加紧练练。”
“哦?”萧凌云兴致大起,“那你试掷一次,让我看看功力几何。”
景澜也不推脱,“掷哪里,你说。”
萧凌云退出十步之外,指着自己心口,“这里。”
景澜蹙眉。
萧凌云道:“我有功夫护体,你的飞刀绝对碰不到我,信不信?”
景澜有些诧异,从前听薛沐风说有人能以强大的内力在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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