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劼揉了揉太阳穴,“成蹊那块玉,你可认得?”
李祥点头,“想必若是仔细看,上面想必还刻着‘慎之’二字。”
当朝元和帝,姓李,名劼,字慎之。
“陛下,宸王殿下回京之后,同行还有一位红衣公子,武艺高强,似是江湖中人,现下就在宸王府中。”
“你啊,眼睛太毒了。”
李劼沉默了许久,挥了挥手,“暂且不必声张。”
那块玉,是元和帝年少位居梁王时,初识一品文相杜城之女杜且柔之时赠予的信物,若干年后,苏相乱国,杜且柔拿着这块玉一人提剑闯进了西北大营,西北大营这才得了朝中乱像,梁王率军入京,里应镇国侯,回护了正统。
只是后来,只剩下孝显皇后的虚名和烈火熊熊的凤鸣宫。
“且柔就此别过,与君长绝!”
镇国侯薛明已退朝堂,却于心不忍,在剑庄另辟了一处供杜且柔容身。
只是谁也不知道孝显皇后自戕之时,已怀有身孕。
这些年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总算去了,李言只感觉一身轻松,曾经他一直以身体不好推脱朝堂之事,如今魏王大败,纵观李劼七子只剩李言一人才思过人,能独当一面,这天下早已是囊中之物。
“也不知道长安跑哪去疯了~”
想着家里还有一位不安分的祖宗,李言所幸弃了步撵,出了宫门就换了马匹,归心似箭的赶回去。
本以为长安会不在,金陵城繁花似锦,指不定有跑去哪里了,却没想到长安听了马蹄声早早就蹲在屋顶上等他了。
“金陵城不比其他地方,天天往屋顶上飞,当心禁军把你射成马蜂窝!”李言嘴上怪罪,眼角的笑意却是藏也藏不住的。
“我就说是宸王殿下的人,看他们敢不敢动手!”
“是是是,我的人,他们不敢动。”
李言脱了大氅,进了内屋。
宸王体弱,屋内的炭火却并不怎么旺盛,甚至比寻常百姓家的还要凉几分。
“怎么这么冷?你身子弱,这可怎么受得了!”长安唤来管事的李叔添炭火。
李言含笑看着他忙活,“你就别折腾李叔他们了,我的身子我知道,你看现在都不咳了,过几天就好了也说不定!”
“就是没病也得加炭火,我觉得冷行不行,我要加炭火,宸王殿下还心疼那点炭不成?”
“好好好!不心疼,你随便加,王府里别的没有,银钱给你折腾。”
长安突然回过头来盯了李言的脸,确实是气色好了许多,不似之前的苍白脸色,若不提醒,除了瘦一点,甚至都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阿言,你的身子当真无碍?”长安听说过有一种药物可以让人身体迅速的恢复,就算是华佗在世也回天无力的病症也可以治好,但是这种药只能坚持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油尽灯枯。
李言呛了一口茶水,轻咳了会儿,长安急忙上前给他顺气,李言道:“我若说我从未得过什么体弱咳血的病症,你会不会气我骗你?”
“当然会!”长安顿了一下,“不过,骗就骗吧,你身体康健才是最重要的,我生气又不值几个钱。”
李言佯装呛水轻咳,心里却百味杂陈。
想着,等事情全结束了,定然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全交付给长安。
“对了!”长安突然从袖中翻腾一阵,献宝似的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了桌子上,“这是我今天去金陵逛了一趟,倒是无意捡了件宝贝。”
长安抽出一把匕首,刀鞘毫无特色,甚至有些丑陋,但是拔出刀鞘的那一刻,寒光鉴人,铁器铮铮的声音清脆嘹亮,果真是件宝贝。
“这小东西给你留着护身!”
李言接过,随身边有近百武艺高强的护卫,却还是小心妥帖的收下了礼物。
桌子上还堆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簪子、胭脂膏、三七药粉、手绢,倒是佩服他能折腾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回来。
“这些又是什么?”李言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顺路买的,回来送你府上人,前厅的小姑娘天天给你打扫王府,头上也没点花样,送点胭脂、簪子什么的,元顺的腿貌似受了外伤,药粉是给他的,我已传信回庄子,等过几天庄子里的药就送过来了,他负责保护你,受了伤可不成,还有这个手绢,李叔家夫人手绢都旧了,我随眼瞧见了,送条新的······这膏是我自小爱吃,李叔说稻香村膏是全金陵最好吃的,我就多买了些。”长安像一个小孩一样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仅仅是来了半日,这已经把王府摸得清清楚楚了,这种心思的人若生在朝堂,那该是多么的心思缜密!
李言放了茶,单手托腮听他献宝,笑吟吟地道:“你把我王府里里外外收买了个遍,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我啊,打的是宸王殿下这张算盘,我如此用心良苦,殿下,你就从了我吧。”
长安单腿踩在李言坐的那张凳子缘上,将他环在身前,眯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跟谁学的些流氓痞气?没有规矩!”李言笑着推开长安,疾步往书房去。
“喂!我是流氓,殿下你倒是让我调戏哪怕一回啊!”长安冲着一背影喊道,一次次吃闭门羹,这人怎么回了金陵就一点不热情了!
圣旨下来了,魏王流放北海,非诏不得归。
前日夜里,嘉贵妃自缢于冷宫,至于是不是自杀也没人追究了,李劼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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