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周章让他们递信?”阎王愁冷笑一声,“单纯求取毒药,让中元教的人送去就行了,偏想进我钟灵谷,谁信他们没有别的打算。只怕,这小子中的毒,也是有人想算计我钟灵谷吧。”
袁绍凡犹豫了一下,道:“我师父说,他与厉少庄主追上去之后,虽未擒获那人,但是那人背影,却被他们看见了……”
“是谁?”谢枫疏当即询问,既然看见背影,以他们两人的眼力,那人是谁应该也能看得出来。
“是……”袁绍凡看了谢枫疏一眼,“胡非为。”
“啊?”谢枫疏愣了一愣。
阎王愁却是眯起眼睛,抚须道:“果然是他。”
“前辈也知道?”袁绍凡有些吃惊,向谢枫疏解释道,“先前我接到请帖,总有人在背后窥伺,后来咱们进洛阳城外破庙,破庙下又一个破庙里,那三个抓了江楚戈的人就是受胡非为指使。师父和我说,天山派近年来诸多事端,胡非为是罪魁祸首。他算计天山派自然有意于天山得过的相思剑,若他想借路少侠进药王谷,难道,是为了赤练勾?”
“胡非为那小子邪门得很,毒术机关,样样都邪,我没与他打过交道,荆老弟倒是和他交锋过几次。”
谢枫疏道:“既然知道下毒的人是谁,那我们能不能通过他,来得到路少侠的解药呢?”
阎王愁大是摇头,道:“这样的毒,融入血液,根本是解不了的。普通的毒就算融入血液,那也不会浸透全身,但这毒却是沾血便成新毒,两个时辰内,整个身体的血液都会变成新毒,想要治疗,难道还能把人的血抽干不成?普通的用药,还没解全,那干净了些的血液立刻就被污染,所谓解毒,也不过无用功罢了。”
“可是寒鸩——”
“寒鸩却能剥离毒素与鲜血。”阎王愁叹道,“只怕胡非为自己,除了这两种办法,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解毒了。”
“两种?”谢枫疏疑惑,“不是只有寒鸩才能解毒吗?”
阎王愁看他一眼,道:“另外一种办法,就是换血了。毒没解,人没救,只是中毒的人从一个换成另一个,这样的治法,有什么意义?我是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
谢枫疏与袁绍凡面面相觑。
阎王愁却道:“如若找个死刑囚犯,这法子,倒也使得。然而换血极损精气,武功不高的人,还未换全便撑不住了,这世上又哪有那么多人愿意这般舍己为人呢?”
两人俱都沉默,一时之间,竟觉得沉石压上心头。
路枕凉如此年轻,正当最好年岁,若就此中毒一命呜呼,实在是人间憾事。
“天思谷曾有蝴蝶针的踪迹,胡非为倒是一石三鸟,好生会算。”
袁绍凡忽然道:“蝴蝶针上可寻得到寒鸩吗?”
阎王愁摇头道:“谁都没见过,我也不知道,但是赤练勾上没有寒鸩,蝴蝶针虽不知如何究竟,十有八九,也是没的吧。”
袁绍凡低叹一声,搂紧了谢枫疏的肩膀,谢枫疏微微低头,靠到了他的颈侧。
阎王愁看了他们一眼,道:“看他这身体状况,八日之内若解不了毒,想必毒气就要攻心了。”
谢枫疏从袁绍凡怀中出来,道:“那……前辈认为,我们有机会得到相思剑吗?”
阎王愁道:“天山距离此地千里之遥,等到了,黄花菜都凉了。何况他现在的身体受不得颠簸,天山也未必会将相思剑交出。”
袁绍凡吃惊道:“已经确认相思剑就在天山派了吗?”
阎王愁这才发现自己无意中泄露了许多消息,反射性便想反驳,张了张口,却还是承认了:“不错,相思剑已到了天山派掌门时无久的手上。这个消息,不会有假的。”
谢枫疏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太明白……”
“怎么?”
谢枫疏道:“那胡非为所为既是七种武器,按理来说,他给路少侠下毒,也是为了七种武器。”
阎王愁抚着白须,若有所思。
“但是先前我们曾遇见过的破庙三人是他指使,那就说明,他是知道入这药王谷的外谷机关的。”
袁绍凡也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擅长机关之术,又擅长毒术,这么说来,谷内其他阵法应该困不住他才是。”
谢枫疏点了点头,道:“但路少侠所中之毒必得相思剑才可解开,那长恨索未曾现过江湖,便不去管它。而我们现在又知道,这相思剑,已确定在千里之遥的天山派手中。”
“这么说来的话,他给路少侠下毒,好像也没什么必要。”
谢枫疏郑重点头,道:“我们仔细想想,胡非为算计过天山,算计过药王谷,若把路少侠师徒的门派算进去,便加上一个天思谷。天山里有相思剑,药王谷里有赤练勾,天思谷则有蝴蝶针的踪迹……”
“不论哪样,与路少侠中毒,好像都没什么关系。”
阎王愁皱眉,道:“这就奇了怪了。”
谢枫疏道:“前辈可有想到别的什么?”
阎王愁摆摆手,道:“从前荆老弟和胡非为打过几次交道,言谈之中倒有些诡秘欣赏之意,我听荆老弟提起过胡非为这人,说他心思缜密,聪明绝顶,可惜身有顽疾,行事扭曲……他说这人绝不做无用的事的,如若他所为既非相思剑也非赤练勾,给路枕凉下毒,难道是为了蝴蝶针?”思来想去,却又道,“那也不应该啊,且不说蝴蝶针在何处至今仍是众说纷纭,蝴蝶针又无寒鸩之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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