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魔父告诉了他。
殷潼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孩子脸上眼中的自豪光彩夺目,让远远隐在树下的自己觉得晃眼非常。
他知道那个孩子的魔父,魔族大将军之一,院子里那个严厉的魔族管家口中无往不胜的魔将,魔主当之无愧的心腹。
他见过这位他所谓的主父的心腹之臣,长相同名声一样,残暴而嗜血,实在想不到,原来那个满脸刀疤的魔族,也会留意人界的小玩意儿来哄自己的孩子。
殷潼想起自己那个魔族中人人敬怕的主父,浅棕色的大眼睛一下子黯淡了下去。
他生而身负灵力,与魔族中人修行的魔力背道而驰,注定被丢弃在这座小小的院落里,随着窗前一年年枯萎下去的吐信树被人遗忘、不知。
命运没有什么公与不公,它来了,神魔不能阻。
所以今天的圣魔宴上,他不该出现的,不该被心底仅存的一点妄想驱使着,想要见主父一面的。
那样淡漠的眼神,仿佛他是一件寻常的物件,眼神明明掠过了这里,却终究没有停留。
这就是他的主父,他已经不记得了他。
而他自己,亦从那高高在上的圣座中,才知道那个男子,是他的主父。
相见不识,他不该去的。
可是,这里这样空,能不能来个人跟他说说话?
百岁之龄,不过人界十三四岁的年纪,还是个孩子,却从出生开始,就生活在了这院子之中,不见人烟。
就算是有人来过,也只是来过,没有人愿意停留,所以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不去期待。
所有人都在欢庆百年一度的圣魔宴,他只想呆在这里,像那天捉迷藏最终没有被找到而赢了游戏的孩子,假装这里太隐秘,找他的人只是找不到,这场游戏,不是只有他一个的。
“原来在这。”
带着笑意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受惊的猫咪一样,炸开了全身的毛,殷潼豁然抬头,浅棕□□瞳一般的眼睛闪了闪,“是你?”
“嗯对,是我,叫我好找,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并不习惯男子哄小孩子的语气,周潼悄悄地摸了摸坐着的扁石头,蓦然很紧张,“在……捉迷藏。”
说完他就低下了头,不知道怎么就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自己明明,可以像往常那样,若无其事的点点头,再拍拍衣服走出去,就可以了。
反正,主动和他说话的人,也不是要和他玩的,总是会在他放松戒备的时候,捉弄他。他不曾修炼魔力,他们轻松的嬉戏玩闹,在他身上,都可以引起风暴般的疼痛。
他现在很饿,不想再挨揍的。
可是怎么办,他已经说话了,这个人会打他吗?
殷潼紧紧地抱住了双腿,将头没在了膝间。
“哦,捉迷藏,是藏起来找人的那个?那你藏得很好。”
“不过,我还是找到你了哦。”
召沉简直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跟个人间诱拐孩子的贩子一样。
明明只打算趁魔族圣魔宴之际偷取到三魂花就走的,却撞见了这个孩子。
慌张地在魔林里乱走,显然是迷了路。
他感知到孩子身上有一股纯净的灵力,不由讶异,魔族的地盘上,这个小东西是怎么闯进来的?
到底同为一族,他不能放任不管,于是现身,将孩子带出了魔林,并嘱咐他沿着出来的小路一直走,出了魔林山,就可以将自己交给他的转移符拿出来用,可以带他回到神界任何地方,也算是他们两个一场异界相识的缘分。
孩子拿着转移符,眼中尽是迷惑,呆呆地仰头看着他,精致的小脸在陨竹淡紫色的光芒中,宛若神界丹君座下那些由天然灵力而生的童子,他不由顿了顿,以为是他没有听明白,又耐心讲了一遍,见那双眼里闪过了然,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拍拍他的头,“走吧。”
望着孩子一步步走远,他这才转身离去。
但他万没有想到,这个毫无戾气的小东西,居然就是那个三界皆知的灵魔者。
传言魔界至尊有一爱妾,本是人界世家大族之女,因为魔族对人界的残暴侵犯,导致人族生灵涂炭,犹如人间地狱。
这爱妾,就是属下献给魔主的女奴,魔主因其貌盛,不输天杰地灵孕育出的神族众姝,顾宠爱有加。
但这一切,在这爱妾居然诞下一个身怀灵力的婴儿后化为乌有。
三界无人不知,神魔两界不和,魔族被神族积压千年,同时庇护人族不得受魔族侵扰,魔族早已心生不满。
这次百万年难遇的三界浩劫莫不是魔族挑起来的,首先是神界不周神牌不明原因劈裂,神牌之上,万万神族之神格拘于各自神名之中,一旦不周神牌有恙,各神明自不可逃脱一难。
这神牌,也是连通人界和神界的唯一通路,人族势弱,亿万年来,莫不是依靠神族的庇佑才得以在三界之中偏安一界,人族之中,多有各路神明的信仰者,信仰之力就通过这不周神牌传递到各神明神格之中,成为各神力量的一部分,同时上达神听,为神所知,人族所求之事,才有被神力达成之可能。
如今神牌劈裂,神族自顾不暇,人族自是难脱虎视眈眈的魔族的入侵。
如此,一场持续了千年之久的三界浩劫开始了。
人族几近被屠殆尽,神界诸多神族自此一睡不醒。
而魔族,在苦苦被打压了数万年之后,终于趁机而入,先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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