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相伴永久。
当初,顾颐也是相信这个的,所以他以为路易是爱他的,于是也就回报以自己所有的热情。然而事实证明,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反正路易并不相信。于是那之后,他也就不再相信了。如果吸血一定要是因为爱,那血族岂不早就饿死了?
不过,顾颐现在觉得,这种说法大概是真的,因为他现在吸着唐骥的血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幸福和甜蜜感。
他吸得很慢。手腕上虽然是静脉血管,但如果血族愿意,也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吸走大量血液的。但是顾颐现在一点儿也没有这种急迫的想法——他当然不能吸掉唐骥太多的血,最多就吸个二三十毫升尝尝味儿,所以就要慢慢地吸,就像小孩子吃一块特别稀罕的糖果一样,一会儿舔一下,一会儿再舔一下……
顾颐知道这会给唐骥带去什么。血族可以分泌多种唾液,比如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的麻醉唾液,又比如促进伤口愈合的治疗唾液,还有就是——会给猎物带来愉悦感的那一种……
顾颐用眼角余光瞥了一下唐骥,后者一手枕在脑后,正侧头半眯着眼睛看着他,表情愉悦而满足。嗯,不仅仅是身体上感觉的那种满足,这人的表情好像——顾颐忽然觉得,像是给宠物投喂的主人,看着宠物吃得特别香,便深深地觉得愉悦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顾颐有点恍惚地想着,仍旧在慢慢地,一丝丝地吸吮着。新鲜的血液从口腔到胃袋,带来了一路美好的感觉。于是他忽然有点儿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分泌的那种唾液也吸下去了,为什么会觉得这么……
顾颐还没想出来该用个什么词儿形容的时候,已经被一个影子罩住了。唐骥撑在他身体上方——因为一只手还在充当美食,他的姿势不免有点儿困难,但是这丝毫没妨碍他一直凑到顾颐耳边:“这么好喝啊?”
“嗯——”顾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回应。他自己都觉得这声音好像太绵长太柔腻了一点儿,尾音仿佛还拐了弯儿。到底被麻醉的是谁啊?
“我也饿了呢……”唐骥的呼吸吹在皮肤上,温热得让人发痒,“是不是也给我吃点儿?”
“你要吃自己啊?”顾颐总算把尖牙从唐骥的手腕上收了回来,有点恋恋不舍地用舌尖舔了舔那两个齿印。
“你吃我,我当然是吃你才公平啊……”唐骥的手一得自由,立刻就从顾颐嘴唇边上往下滑,开始解他的衬衫扣子。
好吧,这种唾液是有那么点儿——咳咳,是有点儿那个效果的。所以经常有血族一边吸血,一边……
“啊嚏!”小小的喷嚏声从旁边响起来,唐骥的身体一僵,转过头去,只见小安把脸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抽了抽鼻子。
“啊!”唐骥咕咚一声从顾颐身上翻了下来,“你这个小家伙!”他刚才就快要得手了啊!要知道前两次都是顾颐占了上风,他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为什么还有个小电灯泡在啊!
小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他本来是想装做不存在的,但是被子里有散碎的绒毛,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顾颐觉得自己简直要笑软了:“别,哈哈哈哈,别生气嘛,哈哈哈……”
“啊啊啊啊!”唐骥看起来恨不得在床上打几个滚,“你当然不生气了!”
顾颐一手盖在自己眼睛上,笑得快没气了:“小安也,哈哈哈,不是故意的……”
“把他扔出去!”唐骥气势汹汹地爬起来撸袖子,摆出一副要把小安从被子里提出来扔出窗户的架势。
“啊!”小安当然知道唐骥不可能真把他扔出去,但仍旧很配合地尖叫着,朝被子深处拱去。
“你给我出来!”唐骥横过顾颐的身体,伸手进被子里去捞他。
顾颐笑着抱住唐骥的腰,摸了摸他的脸:“放心,这个下次还算数。”
“算数?”唐骥立刻停了手,“算什么数?”
顾颐看他两眼贼亮,唇角就忍不住往上翘:“嗯,就是说这次虽然没能做,但留到下次也还算数。”
“究竟怎么个算数法?”唐骥赖在他身上不起来,“你说清楚点。”
顾颐两根手指直接捏住了他腰间的皮肤——是皮肤,因为唐骥的腰腹肌肉紧实,他只能掐起这么一点儿皮来,不过这也足够了——用力一转,在唐骥嗷嗷的惨叫里说了一句:“你要是再问个没完,我就要反悔了!”
“不问了不问了。”唐骥嘿嘿地笑着,揉着腰间已经被拧得发紫的那块皮肤,一边还龇牙咧嘴,“哎哟你这下手也太狠了,我可是伤员……”
“伤个屁!”顾颐极其少见地爆了个粗口。
唐骥哈哈大笑地抱住他:“不要说脏话,会教坏小孩子啊。”
顾颐很想在他另一侧腰上也下个青紫的印子,不过他刚刚用指尖掐住唐骥,就听见唐骥的手机忽然响了。
“……找到了安德烈?”唐骥噌地一下坐了起来,“死了……好,我们马上过去!”
“安德烈死了?”顾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安德烈对他来说,毕竟是个特殊的存在,现在听到他真的死了,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一丝怅然。
“对。而且死得很奇怪——”唐骥伸手替顾颐扣着刚才被他解开的纽扣,“走,我们去看看。”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看到了安德烈的尸体。
“那边有辆车开着门,车座上还有血迹,初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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