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秦门遗事,多说无益,还是以诛邪为先罢。”
“多谢方丈。”石中信拊掌令属从上前,两人共持一方木匣拾阶而上。“咷笑浮屠不日前查清‘笑风生’的踪迹,谜底便在此匣中,还请诸位与石某共同做个见证。”
孟凡江与无慧将信将疑,上前发匣。
匣中俱是尺牍,泛黄卷边,显然是历了好几个年头了。属从将证物逐一分发宾客,观者先疑,再惊,后骇然无比!
宴上鸦雀无声,诸君目光如箭,齐齐射向一人!
聂放两指夹信,优游自适地虚晃了下,又从悚然不已的美姬手中接过一杯烈酒。
“瞧你们慌的,不就是笑风生么?”他举起杯盏,慢悠悠道,“喏,笑风生在此,给诸位敬酒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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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还有一更,大纲一共十章完结。
不知道为什么这篇写得挺没劲的,永远的冷文专业户,还是习惯性圈地自萌吧。
11.25开新坑,放一章,之后更新就不稳定了,是个校园坑不会太长。
第6章(6)
(陆)
“你是笑风生?!”
“嗳,这话就不对了。兴师问罪之前,你们得先搞明白,‘我’是谁。”聂放掏了一把枣子,挑出红透的啃了一口,“这些劳什子,唔,姑且叫它铁证好了,指向的是一个被称作‘十七刀’的人。而十七刀呢……”他搁下脆枣和话头,翘着腿,很有些嫌弃的意味:“不巧,摘了练菀的项上人头。要说谁最招赤练宫的恨,非他莫属。”
孟凡江厉声道:“十七刀言下之意,便是有小人构陷于你了?你不曾与赤练宫暗通款曲图谋秦门至宝,也不曾借讨伐之名行灭口之实、沽名钓誉?”
“这些鬼玩意儿能抵几两黄汤?孟宗主,以己度人可就不够意思了啊。”聂放双肩一垮,支着下颔粗粗扫了一周,自嘲又索然地唏叹,“阔别经年,人还是那些老人,江湖么,还是那老江湖。”
臭烘烘计量肚里闷,亮堂堂皮囊身外裹,高风亮节两袖盛,风是挨风缉缝的风,节是改操易节的节——养一群鸡崽都比来这搅合有劲儿,好歹养大了还能烧来吃。聂放一壁戳着盘中素斋,一壁想念释之的辣酱花生,愈发生无可恋。
“哼!”孟凡江自然懂得他的话里藏刀,又不便驳斥,按捺怒气将杯盏一掷,“那你可敢说自己不是笑风生?”
聂放吊儿郎当:“哪来敢与不敢?我就是啊。”
“你!”
“孟施主稍安勿躁。”无慧方丈见石中信隐有不悦,打圆场道:“兹事体大,非二三子可以断察。依贫僧拙见,此事宜宽不宜紧,石盟主以为呢?”
石中信僵冷的面容为之一缓:“石某亦有此意。”他与聂放道,“老夫信十七刀并无恶心,但难保笑风生全无恶心。只是不知,十七刀是如何成为了笑风生?”
“有咷笑浮屠砖石在前,却不兴鄙人做回珠玉,不太讲理吧。”聂放成心歪解“抛砖引玉”,明里暗里贬损咷笑一通。眼见孟凡江又要发作,他才在口舌上稍作退让,“不过,这确是鄙人的一面之词,并无实据。而石盟主襟怀洒落,度得了咷笑浮屠,想必不会度不得我。”
他边说边审着众人面相,目光在发衔木簪的穆小还身上逡巡少时,又移向坐立难安的陶三思。陶神医心急如焚,三番两次想举聂放的蛊毒陈情,后者不领情,极冷极沉以目堵死他的话头。
石中信千思万虑,举棋不定。
聂放懒得再与他等虚与委蛇,爽快道:“石盟主可是为难了?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
“他说的两全其美,就是服下软筋散被关进石府,待石盟主查明实情证他清白?”
“……就是这样。”唐念七一口气讲完,嗓子眼干得冒烟,也有一半是被唐洵章的怒意烧干的缘故。会穆小还打探消息回来,给念七斟了杯茶,他感激一笑,润了润喉又道,“唐兄先别急。我看聂前辈的行止神情像是心有定数,没准他是故意顺水推舟留在石府呢?”
“你不明白,就是天崩地裂,他也还是那样。”
心有定数?不过是他不在乎。说好听叫稳如泰山,说难听就是铁石心肠。哪怕明日天就塌了,他聂十七也能榨干启明升空前的刻刻光阴可劲挥霍,全然不管旁人怎么想的。
唐洵章被聂陶二人倒了一坛子掺料的烧酒,头心抽疼,思绪粘滞。他勉力忖度:十七能说服陶叔联手阻他,多半是料到自己会以秦门后人的身份助十七湔濯,想来也将宴上诸事推出了七七八八。石中信未必纯善,到底爱惜羽毛,他呆在这儿既避开了风浪,又能守株待兔守到咷笑浮屠,这么说是两全其美不假。可是……
“咷笑浮屠与聂前辈,至少有一人说了谎。”唐念七不偏不倚,“年前便有流言暗指聂前辈夺走了灭谛刀谱,若这也是咷笑浮屠布下的一环,那他为何要这样做?”
唐洵章揉着头:“这的确解释不通。”
穆小还插嘴道:“那秃驴八成没安好心。他和石老鬼要是问心无愧,怎么会支开人偷偷摸摸见面?”她想了想,支颐嘀咕,“赤练宫运气真好,两个护法全是间人,还能风光这么多年。那赤练老魔也是一等一的奇怪,有心情派人来劫镖,却没功夫修理这两个奸细……他脑子不好使么?”
她这无心之语实为顶门针,行针走线将琐碎的枝节缝合聚拢,终于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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