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那两张纸片人。
他的声音带着紧张,蛟龙没有回头,只是金色瞳孔转了转,平静道,“不要害怕,它们无法伤害人类。”
因为在这里大幅度的战斗,只会引来西台的关注。
斐秋真想抠它几片鳞片出来,“它们是追着你来的!你就就能紧张一点?!”
万一是其他什么神发现了他们偷渡,那岂不是要开打?不知道段沧澜打不打得过。
在斐秋心中,神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蛟龙猛地加速,让身上的年轻人类被风刮得没办法说话。他有点无奈的开口,“它们并没有恶意,你可以把心放下。”
段沧澜都这么说了,斐秋只好把嘴巴闭上,不让被风吹得乱飞的头发跑进嘴巴里。
后面紧追不舍的两道光互相交缠在一起交流信息,即使被蛟龙远远甩在身后,它们也能从主人给出的信息中跟上对方。
从遥远的东仓一路向西,黑暗的世界开始变得明朗。前面有光,淡而柔和的光从厚厚的乌云中穿透,撒在大地上。
那光并不强烈,甚至无法穿透黑暗,但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它像皎洁的明月,指引着光的方向。
黑与白在争锋,互不相让,但两者终究互为一体,光没有占据上风,因为它无法吞噬黑暗,只勉强在黑暗中发出淡淡的光芒,黑暗也没能占据上风,因为它吞噬不了光,只能憋屈的任由它在黑暗中发光发亮。
一蛟龙一人类飞了很久,久到斐秋会以为他们就这样永远飞下去的时候,蛟龙告诉他,南望山到了。
斐秋抬头眯着眼,风太大,他睁不开,只依稀看到远处雪山下,一望无际的冰川,白得令人怀疑人生。
这里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地方,年轻的人类在心底感叹,从钟鼓山到东仓,从东仓到不知海,再从不知海到南望山,这一路间,不知经过多少高山平原,也不知飞了多远里路。
因为没有日升日落,斐秋算不出自己和段沧澜到底飞了多久,但心底总有种感觉,他似乎从世界的尽头,飞到了世界的另一个尽头。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蛟龙用修长漂亮的尾巴把他缠起来,以确保一会儿进入南望山背上的人类不会被风雪掀翻,那里不比人间,南望山是世界冰雪的源头,神进去都要冻得脸色苍白,更别提他一个小小的人类。
“吼!”我送你的镯子还在吧?
蛟龙要确认一遍。
“在。”斐秋把吹进嘴巴里的头发拿出来,“它在我手上好着呢。”
蛟龙回过头,从他白皙的手腕上看到了由自己披帛变作的玉白镯子,莹白透明得好似羊脂。镯子下,一条细长的红线从斐秋指尖延伸,探入袖口深处的手臂,直往心口探去。
斐秋是人类,如果不把身上的气息遮掩,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这可比擅闯南望山的罪责严重多了。
线条流畅浑身银白的蛟龙俯身向南望山冲去,它长吟一声,冲破一层薄薄的结界,蜿蜒腾飞在冰川上空,这过程比想象中的容易。
冰川上倒映着白蛟在半空中腾飞的身影,斐秋抱紧想要兴风作浪的蛟龙,喘了口气,“快下去!”
蛟龙俯身飞下去,细长五爪踩在冰层上,“咔嚓”一声,从蛟龙落脚的地方开始,冰川裂开了一道巨大的蜘蛛缝,直直延伸到远处绵延的雪山。
蛟龙,“……”
它抬起一只五爪,平静的开口,“这冰太不结实了。”
这话换作哪个神听了都知道段沧澜在撒谎,谁不知道南望山的冰川用南明离火都融化不了,可站在这里的是斐秋,一个被蛟龙骗得团团转的人类。
他低头看了眼脚底下足以掉进个成年男人的冰缝,点头道,“还是你这副模样太重了吧,这冰承受不起,段沧澜,为了我们考虑,你还是变回来比较好。”
从银白色蛟龙身上爬下来的人类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似乎方才还在蛟龙背上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人不是他自己。
蛟龙,“……”真不是我重的原因!
它抬了抬身躯想要转个身变回人身,一不小心又踩多了几条裂缝。
斐秋赶紧退后,把段沧澜一条蛟留在冰缝中间。
“你快点变回来,这冰要碎了。”
蛟龙憋屈的抖了抖身躯,在一阵白雾中变回了他人形的模样。
云衣长袖,艳丽单衣。
如轻云般飘逸的长袖随风摇摆,更衬得这个发如青丝的蛟龙体态卓约,靡颜腻理。
他站在冰川上,雪山作背影,远远看去,仿佛水墨勾勒,丹青妙笔。
段沧澜蹙着眉,向他伸手,风雪在这一瞬间忽然袭来,落在这一望无际的冰川上。
“过来。”他不悦道,“你站那么远做什么?”
而斐秋却忽然怔住了,脑海里的画面不断倒退,定格在冰雪飘摇的深冬,他窗外面的庭院里。
光秃秃的梅枝上有厚厚的雪,有个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庭院雪地上。
白衣乌发,雪花纷落,他单薄的身影在风雪中像随时消失。
斐秋向他跑去。
靡颜腻理仿佛水墨勾勒的俊美男人低低笑了起来,“你小时候,居然是这副模样。”
他抬起长袖,远远的向他伸手,眉眼在冰雪中很温柔,“斐秋,我来找你了。”
画面破碎,斐秋回过神来,再看对面脸色不愉的段沧澜心情复杂,复杂得他只想叹息。
人类说相遇即是缘分。
斐秋都到了这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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