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缓缓散去,齐弘文随着淡去的光芒倒在了地上。
陆远做了一个梦。
似乎是关于很久以前的故事,泛黄的视野,沉默的片段。
历久弥新的疼痛。
绝望和不甘。
然后视角一转,在一阵耀眼的白色光芒中,他看到了站在海棠树前的苏墨,以及树下静静躺着的小展。
他立即明白了这是要做什么,苏墨要用小展的身体来承载陆杰的灵魂。
陆远并不知道小展是什么人,和这一切有什么联系,但他知道小展是个活人,一个还活着的孩子,他不能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他想冲破束缚着他的力量,他要阻止苏墨的行为,不能这样,哪怕是再多的恨,再多的牺牲,也回不到过去了。
陆远大汗淋漓地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靠坐在门边,六六正在身边,一下下舔着他的手。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如同虚脱了一样地疲惫,身体像坠了铅。
苏墨正站在他眼前,冷冷地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因为愤怒,瞳孔收缩成细细的一条。
“你这样做没有用的,”陆远艰难地开了口,看到苏墨脸上痛苦而绝望的表情一阵心疼,“你牺牲了那么多条命了,已经够了,这样下去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宁,包括你自己啊!”
“你知道什么?你又懂什么?”苏墨冷笑了一下,“你想得太简单了,你知道多少?你看到多少?你还是陆远……”
苏墨冲过来抓住陆远的胳膊,将他按到墙上:“你不是别人,你是陆远!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不知道我想要什么!”
“我不想知道,”陆远没有挣扎,任由苏墨抓着,苏墨指尖的力量几乎能穿透他的身体,“我不想知道你要什么,我只知道我不能让齐弘文出来。”
“没有人能阻止我,”苏墨盯着陆远,“你不想知道我要什么没所谓,但你要知道我为什么。”
苏墨突然松开了紧抓着陆远胳膊的手,一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你去看看。”
齐修恒站在小屋里,桌上的灯已经暗了下去,屋里一片昏暗。
门外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不一会,几个人拖着那孩子进来了。他看了一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孩子,厌恶地扭开了头:“有没有惊动大少爷?”
“回老爷,大少爷已经睡下了。”其中一人上前来低声说道。
齐修恒走到椅子前坐下,看着被按倒在条桌上的孩子:“我到今天还能留你在这里,不是为别的,只是怕弘文身体吃不消,你却不知道安分!”
那孩子眼睛被黑色的布条缠着,嘴里也被堵了东西,无法说话,却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让齐修恒无法忍受,这孩子不求饶,不低头,也不肯悔改,对于自己加在他身上的任何处罚都默默承受,这让他觉得恐怖而愤怒。
齐修恒示意下人松开了那孩子被捆着的双手,将他的手按在桌上,从桌旁边的小屉里拿出一根铁钉,猛地扎在了他的手背上,孩子的身体因为疼痛而猛地一震,但依然没有发出声音。齐修恒转过身,下人接过了他手上的钉子,狠狠地按了下去,铁钉瞬时穿过手掌扎进了条桌的缝隙里。
孩子被按在桌上的手颤抖着,齐修恒挥挥手,那人又拿起一颗,扎穿了那孩子的另一只手掌。
屋里很静,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有那孩子压抑着痛苦的粗重呼吸。
齐修恒拿出一张黄纸,上面有些古怪的文字,他按柳道长说的,将黄纸穿在了钉子上,然后将钉子拔了出来,孩子手上涌出的血立即浸透了黄纸。
随即有人上前来,将一罐火油倒在了孩子的双手上。
齐修恒拿过灯,凑了过去,火油一碰到火苗子,马上着了起来,孩子的手刹那间变成了两团火球。
他终于听到了那孩子从身体深处发出的惨叫和悲鸣,他冷冷地看着孩子拼命地挣扎,好几个人才能将他按在条桌上。
火团燃烧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熄灭,黄纸自然是早就被烧了个干净,齐修恒皱着眉走上前,看着已经晕了过去的孩子,视线落在他已经焦黑的双手上。
“果然!”他低低地说了一句,边上的几个人都惊呆了。
孩子的双手正在一点点地起着变化,被烧焦的皮肉一块块脱落,像是有东西在黑焦之下萌生一般,渐渐露出的来的,竟是光洁如新生的皮肤。
“果然是个邪煞!”齐修恒又惊又怒,这样的祸害竟然在自己家里养了十来年!
孩子动了动,似乎是醒了过来,屋里的人都有些害怕,齐修恒狠狠地盯了一圈,在他的注视下,又有几人上前去按住了孩子。
柳道长给的方法有些诡异,齐修远心里并不觉得这像个法子,反倒更像是私刑。但他一面要为弘文留着这个孩子,一面又怕这孩子最后害了弘文,相较之下,也只能听从柳道长,总归是得了道的人。
这次他拿出的东西较之铁钉简单的多,只是一根竹签。这竹签也不是随便捡来的,这是柳道长用了什么法子制过的,能驱邪灵。
但使用的方法却很简单。
齐修恒自觉并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但为人父母,为了弘文,却是什么都做得来,什么都下得去手。
他捻了捻手中的竹签,对准那孩子的耳朵,慢慢扎了进去。
这次几个人都用了全身力量去压着正奋力挣扎的孩子,几乎都要被他挣脱。
竹签一掌长,没了一多半进去,再拔出来时,已经沾上了血迹。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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