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自修下课,程维等教室里人都走完了,才拉住我,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下,犹豫着开口:“喂,那个……小,小霖。我有东西想要送给你……”
“东西?什么东西?”
他抿了抿唇,竭力维持平时酷酷的表情,但还是闪过一丝紧张。我挑了挑眉,老大,你不是吧?全垒打都作过了,送个礼物还会害羞啊。难道你是买了地摊上五毛钱十颗的可乐糖,自己吃不下,现在没脸拿出来和我分享了?
“到底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挺糟糕的。你应该不会看的上……”他顿了顿,叹了口气,“还是算了,你当我没说。”
我瞪他:“大佬!有没有搞错!你耍我很好玩吗?什么东西赶快拿出来啦!”
他尽力保持平日冰雪美人的镇定模样,然而失败了,转过脸尴尬地轻咳一声。
我叉起腰,眼睛瞪的更大:“拜托,你别光咳嗽不说话,你得百日咳啦?”
他终于还是别扭的把礼物拿了出来。那是一支细细长长,包的很精美的盒子。他垂着眼帘不看我,只对我说:“……打开看看吧。”
我几乎无语:“大哥,你手摁在盒子上我怎么看?”
我又没有透视眼。
程维哦了一声,显得更尴尬了,默默地收回手,耳根有些发红。
我打开盒子,一瞬间就愣住了。
那是一串漂亮精致,品味独特的风铃,由各种形状大小不一的贝壳串缀而成。
我对它再熟悉不过,它曾经挂在精品店一尘不染的玻璃橱窗里,也曾被程维买下来当作礼物送给我,也曾,被我失手打成碎片过。
我呆呆望着它。程维对我说:“对不起,我买不到第二串一模一样的风铃了,只好把原来那串粘回来送给你。贝壳很难复原,是一个做文物修复的叔叔教我方法的。但是我手笨,还是弄得很难看……”
他一个人说了半天,发现我没反应,便讪讪住了嘴,揉了揉我的头发:“……不喜欢的话就算了,我再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把它弄好的。”
“不。”我一把握紧那只盒子,将它紧紧攥在手心中,“不……这样就很好,真的。程维,真的很好。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还能把它拼凑回去……”
他看着我,眼底的色彩逐渐温暖起来:“你喜欢就好。”
顿了顿,又有些忐忑地说:“不过拼接的地方用了些石膏,它们可能再也不能发出像以前一样的声音了,你会不会…觉得有些缺憾?”
我用力摇头:“不,这对我而言义经够好了。”
他的不安终于全部褪去,舒了口气露出了轻松的表情,然后凑过来,在我唇上迅速而轻柔地吻了一下。
唔……该死,我的心跳又开始失速了,再跟这家伙纠缠下去,我没准会倒霉透顶丢人至极的罹患心脏病。
好不容易结束一个绵长温存的亲吻,胸腔里扑通扑通的慌乱不已。我喘着气晕乎乎地望着他的眼睛。啊啊,真是讨厌……为什么这家伙可以那么迷人?明明除了我之外没有亲过别人,吻技却那么人神共愤出神入化,
妈的,妈的……老子不能再那么堕落下去了!老子要奋起!老子要崛起!!老子要找回自控能力!!!
当程维再次俯下来,即将碰到我嘴唇的时候,我很没有风度地往后跳了两步,朝他做了个拒绝的动作。
“等等!”
他疑惑地皱起眉。
我清了清喉咙,对他说:“刚才第一口不用钱,第二口开始,每亲一下付五百元,谢谢合作。”
他呛了一下:“五百?你怎么不去抢?”
“那你可以买一张vip会员卡,我给你打个五折优惠。”
“老顾客了,这回就算了吧,就当特惠酬宾免费赠送一次,你看怎么样?”
“不能。”我邪恶地笑了笑,“不过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抵押啊,美人~”我说着对他伸出了不轨的狼爪,贼溜溜地摸上他的腰,“来~哈尼,蜜糖,甜心,给爷调戏一个?嗯?”
程维忍俊不禁,随后又努力绷起脸:“别闹,当心我揍你。”
那你也得舍得啊,照着我的脸你揍的下去?只要你揍的下去,你打我左脸,我把右脸也凑上去啊,问题是你敢打吗你?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在空荡而熟悉的教室里打闹成一团。这样的快乐是如此简单,可是以后用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来了。于是,那年高三教室里我和他的笑声,就这样成了值得我珍惜一辈子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被发了黄牌,我很寂寞……幽幽叹息,管理猿先生,今天,你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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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周末无事,程维带我去景区游玩。空气清新鸟语花香,我拉着心爱男人的手,一路左顾右盼,还在程维耳边喋喋不休,颇有些小孩子春游的小兴奋。爬到山顶,那里有一座清幽的道观,里面有一位盲眼的老道士,听说解卦算命很有一手,我和程维忍不住好奇,也去凑了个热闹。
那年我只有十八岁,程维十七,我们以后的时间还那么漫长,虚无缥缈前途不定的东西更是多得令我害怕。虽然我不信鬼神,但程维对我而言是如此重要。所以我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确认我们的未来,想要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哪怕只是安慰,也好。
周围的人比较多,我们两个都是男的,不方便算往后的感情命运,只好含糊其词地请老道士帮我们算一算各自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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