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慢慢往下沉。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游了过去,笑容如同天使般纯粹好看。
岑劲伸出手想要抓住,轻轻呢喃:“阿柔……”
阿慈憋着气,游到了岸上,她看着河面,激不起一点水花,久久才调头离开了。
回到酒店,她淡定的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梁湛赶了过来问她情况,阿慈从吧台倒了杯红酒,仰头饮下,若无其事道:“没什么,岑劲约我出去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梁湛:“他没对你怎样吧?”
阿慈:“他能对我怎么样?倒是他,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梁湛听罢,抽了口冷气:“他……”
“嘘~”阿慈冲梁湛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既然那么爱着阿柔姐姐,应该是去找阿柔姐姐了吧,也许阿柔姐姐,会在奈何桥上等他。”
梁湛扯着嘴角笑了笑:“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阿慈晃着杯里的红酒:“于先生被警方带走了,我得挑个时间去看看他。”
梁湛若有所思:“是岑劲的父亲干的?”
阿慈:“不是他,还能有谁呢?”
“他大概会来找你,而且现在岑劲又出了事,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便是要叫他不放过我,等着他来找我,省得我再去找他。”
阿慈冷笑了声,梁湛看着她,“阿慈,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不必担心,不管你在什么时候,都有自保的能力。”
阿慈:“如果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如何在这个世上立足?”
梁湛只觉得她的眉眼皆是寒霜,冷酷得不像个正常人。
“我现在已经无法猜透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阿慈:“你不用猜。”
梁湛:“也是,我猜想得再多又能如何,你该做的事情会做,该杀的人一个也跑不掉的。”
阿慈:“我家破人亡的时候,居委会将我送到了大伯家,我大婶娘巧言令色,将我赶了出来,后来只得被送去孤儿院里。本以为,大伯会念点情面,收留我,我就不用去孤儿院了,其实……当时我很不安。”
梁湛猛然抬头看向阿慈:“是吗?”
阿慈:“可是没有办法,当时太小,又没有自保能力,无法自立更生,所以只得被动的送去了孤儿院。”
梁湛:“所以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变得杀伐果决了?”
阿慈:“这个世界上的人,大都是自私的,为了利益,为了让自己更舒服的活下去,他们不惜以在一个无辜的人身上施加痛苦,从来都没有替别人考虑过感受,所以我也不需要,我只需要拿起刀,杀尽负我的人。”
梁湛:“你之前不是这样想的。”
阿慈:“那你认为我是怎么想的?”
梁湛:“你之前,还对人生充满了希望,你甚至没有杀掉浩宇,这难道不是因为心有不忍吗?“
阿慈:“那时候,可能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吧。”
“那你现在清楚自己在做些什么?”
阿慈:“我在复仇,并在复仇的这条路上,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梁湛:“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看于先生?”
阿慈:“等那位岑先生,什么时候来找我,办完事情,我便可以去找于风眠了。”
岑父现在已经得知了她的行踪,那人估计已经回去叫人了,岑劲大概已经淹死在水里了吧。
果然第二天,岑劲淹死的消息上了新闻,说是还在调查。
岑父不会把事情闹大的,他也会害怕,害怕自己所做的那些丑事,毁掉岑家。
虽然岑劲是他的儿子,但并非是他的独子。
岑父因为儿子的死在家里沉寂了一段时间,一想起阿慈就这样害死了儿子,让他的夫人变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他便恨意难消。
暗暗发誓,一定要让阿慈欠岑家的,百倍千万偿还。
可岑父这几日身体总不见好,岑家连连发生的悲剧,让他精神不振,吃得也不是很多。
家里来了新的帮佣,这个帮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而且对家务活做得十分尽职尽责,她每天都会从园子里采一捧花来,养成大厅的花瓶里。
看着单调的大厅,多了几分生机与颜色。
岑父给她加了工资,照顾他的日常起居,但岑父对她是没有任何想法的,毕竟他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对她动心?
照顾了半个月,可岑父的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又去医院做了几次检查,没有检出病因,初步推测是因为他体虚,所以得静养在家里。
岑父觉得自己都快养废了,他心里还想着要对付阿慈的事情,越来越心焦。
才短短半个月,岑父连起床都感到困难。
一天夜里,突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岑父好不容易睡着,却被惊醒,他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窗台上的那瓶采下来的花,自从新来了那个女佣,便会在他的窗台总放一瓶花。
花的香味独特,好闻也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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