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爻一卦的徒弟就能颠倒黑白了,我孙思仁今天豁出去这条命也要和你辩一辩是非曲直!”
看着他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霍然只觉得……
为什么不直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可是站得脚都快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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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被喊来了,交叉着双手有些局促。
谢不敏问一句,他就答一句。
“你叫什么?”
“长生?”
“在华山多久了?”
“十三年。”
“月钱几何?”
“五钱。”
“婚否?”
“未曾婚娶。”长生说到这句话,使劲搓了搓粗糙的手掌。
第18章第十八章
沈之珩此时打断了谢不敏温和地问话,厉声道“在十数日之前,有人许了你一大笔银子,让你替他办一件事,可有此事?如实报来,我还能饶你一命,若是有半句假话,我绝不留情!”
他声音如珠落玉盘,字字铿锵如剑,直刺得长生双腿哆嗦,不由自主地跪倒了“掌门明察,是小人一时糊涂,是小人一时糊涂啊!”
他干巴巴的脸上像涌出了泉水一般地满是眼泪“我只是想娶个婆娘,想住个院子,但是我这一点儿钱一赌就都输没了,哪有人能看得上我啊?那天有个人给了我一大包银子,我一时财迷心窍,才做了那事!”
孙思仁眼中都是没来得及收起的讶然,冷哼一声,声音倒很硬气“那你倒认认,那人是我不是?”
沾着眼泪鼻涕的长生狐疑地瞧着他,却还是摇头了“身量挺像,但长相不一样。那个人厚唇塌鼻,脸上有一大块红痣,比你好看一点,不是你。”
他自顾自地俯首继续认罪“他让我教了他御马之术,又让我去采了让马暴躁的草料……过了一段日子后,还让我把他给的东西准时扔在马厩附近。我想这只算偷偷赚个外路钱,可我万万没想到,他给的大包裹里面是个死人啊!”
长生心有余悸,双腿抖个不停“我哪有那个胆子做这个事,我再没能耐,也知道这不是把脏水往我们华山泼吗?于是我连夜想跑,可是华山又有宵禁。我又想着第二日趁着采买跑了,可是谁知道就出了事……”
这里不用他提,众人也知道说的正是华山抛尸,多人被掳之事。
“家师遇上的事,以在座各位的才智,应当也猜出来了。”谢不敏瞟了眼孙思仁“家师正巧撞见天下众豪杰求而不得的舒清琴,却被孙前辈偷偷找了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埋藏。家师使了点手段弄晕了孙前辈,派我来问一问他,这琴,是要还是不要了?不要的话,与其暴殄天物,不如转赠于他。”
孙思仁终于怒极,道“一派胡言。凭你三言两语,如何取信于人?我倒说是你盗取舒清琴在前,血口喷人,诬陷我杀害我兄长在后!你言之凿凿,可有证据?一切都由你这个黄口小儿胡说八道,各掌门切莫中了他的奸计!”
他拍了拍桌,意图借力而去,谁知浑身像泄了力一般,让他连站都站不稳,颓然跌坐在椅子里。
孙思仁越加气急“你,你竟然给我下了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我何时说你杀害了你兄长,”谢不敏慢悠悠地踱步到了孙思仁身边,伸手一抹,揭去了他脸上覆着的薄如蝉翼的□□“孙掌门?”
众人再看座上喘着气的人,眉间黑痣若隐若现,不是早被盖章死亡的孙掌门还是谁?
被剥离了伪装,孙思诚几乎是恼羞成怒了,他鼓鼓的眼睛几乎能喷出火来“我诈死也只是为了引出真凶,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是凶手?我内力并不精纯,和思仁也是不相上下,怎么可能能用舒清琴一击杀了他,更没有锋利的柳叶刀能切……”
他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紧紧闭上了嘴,身子像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般抖动。
孙妙儿叹了一口气,合上了她曾经明亮坚定的眸子“沈掌门,我也想明白了。就别让众位看笑话了,还是由我来说吧。”她苦笑着看着怒视着她的孙思诚“爹,一步错,步步错,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下人像算好了一般,将那存着“孙掌门”尸身的冰棺抬了上来。孙妙儿只看了一眼,便说“二叔颈部刀口锋利,一般人必定认为是被灌之内力的柳叶刀所杀。但柳叶刀薄而短,无法贯穿,更别说能立切首级。还有一物也能造成这样的致命伤口,那就是舒清琴。”
她笑容凄楚,“它琴弦极韧极利,和柳叶刀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魔教来袭那日已是黄昏,我二叔骑快马追敌而去,那马早服过被人添了药草的草料,失控的烈马奔腾,正好让他撞上精心算计过固定在树上的琴弦,首级当场滚落,失血而亡,这才会致使二叔身上全无伤口,却死得不明不白。舒清琴存在有重重机关的暗室里,外人是绝不知如何操控的,也只有爹才能毫发无损地把它取出来。关于舒清琴丢失一事,我早觉得蹊跷,却没想到连这事都是爹做的……爹,我猜得对吧?”
孙思诚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妙儿……”他只喊了这两个字,就停了,也是露出了难看的笑容“我只当这是万无一失,却不料能被人撞破我埋琴一事……也是,从看见谢公子开始,我就知道我逃不出这个劫,没想到报应来得这般快。”
“师兄!”王柏杨眼中闪过急切,话梗在喉口“你为何要……为何?”
“魔教不除,始终如悬于我头顶的大刀!”孙思诚说起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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