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猎户扯过阿苦,就往外走。
不多时,卫猎户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汤进来,神情忐忑,广坤道人先接来,放到鼻前仔细嗅着,
“青木香、蛇地钱、了刁竹,不错,都是解蛇毒的草药,只是..”,
广坤道人脸有疑色,又仔细嗅了嗅,脸色突变,将药碗重重放在桌上,厉声道,“为何这汤药竟有血腥味?!!”,
卫猎户慌忙跪下,“仙爷且慢,这,这汤药中确有,血,只是,这人血才是解毒的引子”,
卫猎户扯过阿苦,将其布满刀痕的白皙稚嫩的手腕伸到跟前,那裹着的纱布渗出血来,阿苦皱眉,隐忍不吭。
“阿苦年少时不知吃了什么,体内的血有毒,能驱虫退兽,更能以毒制毒,从前村里的人若是中了蛇毒,这个法子便能解毒”,
广坤道人闻着血腥气,鼻头微动,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广乾道人七窍流黑血,“给我”,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体内滞胀减轻,昏沉沉倒下。
不多时,他眉宇黑气消散,七窍止血,广坤道人把脉,见脉象平稳,不由大奇,开口问道,“小施主,可容贫道把脉?”,
阿苦握住手腕,犹豫了下,伸出去。
脉象平和,眼、舌,皆无中毒迹象,广坤道人从袖中取出白釉瓷瓶,取掉木塞。
呱呱两声,白瓷瓶里蹦出一只通体碧绿的小蛙,金眸赤纹,嗅着血气,跳到阿苦的手腕,长舌一吐,将手腕的血珠子卷入嘴里。
呱,小蛙惨叫,通体碧绿转成赤红,鲜血透过肌肤渗出来,砰的炸成一滩血红肉泥,“果真体含剧毒,让敢吃九州毒草的摄毒碧蛙爆体而亡”,
广坤道人大为吃惊,拂过一滩血肉,收入瓷瓶,他看广乾道人脸色恢复,呼吸平缓,朝卫猎户说道,“师兄不过一刻醒来,你此番出手相救,可有所求?”,
“不敢,不敢”,卫猎户垂着眼皮,掩下眼中的贪婪,磕头道,“能为仙爷尽力,乃是卫家修来三辈子的福报,知足了,知足了”,广坤道人摊开手掌,现出一瓶丹药,“这瓶益气丹,有助延年益寿,服之多得十年寿辰”,
卫猎户大喜,宝贝似的地接过,连声磕头道谢,广坤道人看了眼阿苦,沉吟片刻,“我瞧着这女娃,或有几分仙缘,贫道想收她为徒,带回门中点化,你可愿意?”,
“这..这..小女与我相依为命,平日里全靠她打理家中,着实,着实,有些不舍”,卫猎户脸上露出难色,搓着手婉拒,眼珠子转着,广坤道人没理他,只转头问道,“小娃娃,你可愿意?”,
离开卫猎户的打骂羞辱,如何不肯,阿苦跪下,不顾卫猎户拼命使眼色,“阿苦愿意”。
“好”,广坤道人笑道,“仙缘乃是天意”,见卫猎户光叹气不作声,广坤道人从袖里掏出两锭银子,“说也巧,贫道下山时,弟子曾备下黄白之物,不料,竟是天意,知今日有用处”,
卫猎户看到两锭银子,挪不开眼,够他在山下买屋买地,再娶个婆娘,遂欢喜接过,应下。
不多时,广乾道人醒来,除了有些虚弱,已无大碍,“阿苦,你收拾下罢”,
听的广坤道人说起收阿苦为徒之事,广乾道人豁达大笑,“今日中毒不算坏事,成全师弟收徒之举”,
阿苦转身,回屋拿走一小块雕成人形的木头,再无他物。
广乾道人笑道,“来去一人,无牵无挂,自在洒脱,师弟,我功力未复,有劳师弟”,
广坤道人取下腰间挂着的小巧翠绿葫芦,迎风而涨,竟变成小船般大小,阿苦惊讶,小心翼翼爬上去,三人乘着葫芦,飞快地朝着天际而去。
阿苦趴在翠绿葫芦上,紧紧抱住,寒风肆虐,冻的她瑟瑟发抖,广坤道人随手布下结界,寒风顿消。
阿苦坐起来,看山顶的茅屋越来越小,白色雪地里,有东西在奔跑,留下一串串的脚印,那几双绿幽幽的眼睛,渐渐消失在雪地里。
熟悉的一切都逐渐在视野里消失,她低头,拂过手腕交错的刀痕,
天地辽阔,迎接她的,又会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周五更打底,争取日更,旧文的坑请容我慢慢填,现在还是喜欢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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