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娃娃一看见他,早已扑了上去,连声道:“上仙,你可算来了,那个魔头要杀我们呢!”
业灵帝君听他指控自己,不由低低冷笑:“我道妖族何来的胆量,竟敢闯入魔界惹事,原来是有仙界在背后撑腰,看来确实是三界太平太久了,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
人参娃娃听他口气危险,微露出几分怯意,又向玉阳真君背后缩了缩。
玉阳真君却不理他这番调侃,上前了两步,将塵尾收在手中,缓声道:“你们先走。”
人参娃娃答应一声,便去拉云泽,却听业灵帝君断喝道:“谁敢走!”说着,将那悬于空中的天罡剑阵猛然降下。
玉阳真君知晓这天罡剑阵的威力,见他弹指间就要取这山林间成百上千条性命,不由眉头大皱,拂动塵尾,只见半空中金光闪烁,却是升起了一道璀璨光罩将那剑阵牢牢抵住。
人参娃娃见他衣袂翻飞,飘于半空,一手将那铺天盖地的剑阵收住,不由瞪大眼睛,万分敬仰地看着他,几乎忘了周遭的险境。还是玉阳真君星眸微垂,向这边看了一眼,低声道:“走。”
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声答应着拉起云泽向山林深处跑去,其余众小妖们也抬起重伤的锦葵,一股脑跑得无影无踪。
业灵帝君本以为已将他们逼入死地,却又眼睁睁见他们逃了个干净,不由怒极,催动剑阵就要刺破那道光罩。玉阳真君自是毫不退让,捻起法诀与他相持了起来,又冷声道:“这天罡剑阵讲究的是浩然之气,唯有仙气至清方能使出此阵威力,你已堕入魔道,何必强行用这剑阵?”
业灵帝君听了这话,却是嘿然冷笑着道:“浩然正气?我今日便让你知道,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你所说的浩然正气!”他说完,双指一并,魔煞之气猛然涌出,周遭千柄长剑皆闪出幽然绿光,直扑向玉阳真君。那道挡在他身前的金色光罩应声碎裂,顿时散若烟华,玉阳真君微微变色,扬起塵尾,将那些逼到近前的剑刃尽数拂落,同时斥道:“昊元,你原先也是修道求仙之人,怎会如此倒行逆施,自甘堕落。”
业灵帝君连连大笑:“不错,我确实曾像你们一样,修道求仙,可最后我却勘破了。所谓的成仙之道根本不值得追随,什么少思少欲,道法自然,统统都是放屁!”他立于半空之中,朔风烈烈,吹得他发丝散乱,竟有些癫狂之色,“我那么辛苦地修炼,悟道,不过是想得到力量而已。可我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世界最强大的力量,却是成魔!”
玉阳真君听得眉头大皱,冷声道:“一派胡言!”
业灵帝君斜觑着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孔,轻蔑地笑了两声,直呼其名道:“允商,你不信我的话么?”他又压低了声音,“还记得千年之前,我随尊上攻至西昆仑,破了他们的混元法阵,那时最先殒命的,好像也是个灵台弟子,我记得他叫做……允参,是么?”
听到此处,玉阳真君淡漠的面孔上终于浮现出一丝怒色,捏着塵尾的手指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是你兄长,突然间神魂俱灭,你就不想替他报仇么?”业灵帝君缓缓向他逼近,换了诱哄的口气道,“你自然是想替他报仇的,无奈仙界那些人只知道劝你摒绝七情六欲,修心养性,却无人管你血海深仇,滔天之怒。只有我魔界会给你真正的力量,让你放纵心底欲念,到时你想走便走,想杀便杀,岂不胜过仙界十倍。”
玉阳真君听他说话时,一直面沉如水,直到此刻方抬起眼来,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他漠然摇头:“原来当日,你便是这样入了魔。你为了追求魔界之力,摒弃仙身,可曾想过你师父么?”
业灵帝君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小师叔那时还未曾与人授业,只收了你一个弟子,他本对你寄以厚望,你却因一念之差,生出心魔,而后更是堕入魔道,盗了宝物私下灵台。灵台自从立派以来,已有数千年,堕入魔道的弟子,你是头一个,可知道当时陷你师父于多么难堪的境地么?”他说完,又有些怜悯地看向对方,“小师叔对你,可谓是失望至极了。”
业灵帝君登时大怒,周遭煞气暴涨,恨恨道:“如果他对我便叫失望,那对他那心爱的弟子,又叫做什么?我不过是背叛师门,他那徒儿,可是亲手取了他的性命!”他说到此处,又冷然笑了,“灵台此前从未有人堕入魔道,可他收了一个两个徒弟,却皆都是魔,说起来,只怪他命不好。”
玉阳真君听到此处,只是摇头:“你既冥顽不灵,那便多说无益。”说着,便要驾云离去。
业灵帝君怎容他就此飞走,袖中长鞭一甩,已然卷住他小腿,眼看便要将他从半空中生生拽下,却忽然鞭梢一震,竟是被对方拂尘拍落。那长鞭拂尘皆是柔软之物,奈何这一仙一魔都是法力高深,争斗间竟然使得周遭飞沙走石,如同狂风刮过,又如同骤雨倾盆。
这片无名山林自是难逃此劫,山顶树木早被连根掀起,树叶更是翩翩而落。就在这漫天落叶中,只见素白拂尘与碧绿长鞭缠斗在一处,那二人一个星眸如水,一个凤眼生威,都生得俊美无俦,气势更是不相上下。
就这样斗了百来回合,业灵帝君早已心生不耐,又微有些诧异。他原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后学之辈,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却不曾料想这玉阳真君的道行竟与自己不相上下。他暗自恼火,拂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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