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妃扶着皇后定定的看着舜元的背影,柔声安慰皇后道:“娘娘,别急,您好好歇着吧,陛下晚上就过去了。”
直到走得远了,舜元才小声对张太监道:“去宣一个仵作过来,别让任何人知道。再把丁昭叫道中殿来,快去。”
丁太监不是一个喜形于色的人,但是在张太监叫过他之后,脸上表情还是微微有些挂不住了。
一般能让张太监高兴的事儿,他丁昭都乐不起来。
进了中殿,如果哪怕你是盲的,你也能够闻得出来舜元此时的不满。丁太监打了个千儿就弓着腰,垂着头在一旁听命了。舜元停了一会儿才问道:“昨天下午,你跟宛宛在一块吧。”
丁太监心中暗叹自己押宝时候也是没长眼睛,不知道那位美人主子又招惹的皇后还是宁妃,只能叹气道:“奴才昨日是按照陛下的吩咐,跟宛主子在一块儿的,您吩咐他去哪里,老奴就跟到哪里,一路御撵抬着。不过宛主子,他不爱人抬着他啊……这奴才冤枉啊。”
“行了,没问你这个……”舜元撇了撇嘴角,显然是有一点不高兴了:“昨天下午他去哪里了?”
“昨天,昨天下午,美人主子说是要去花园里玩玩,陛下您在花园里头为了美人主子养了一群珍珠锦鸡,宛主子他隔三差五就要去看看,说是亲手抓的味道才好。这宫中都知道这群鸡的用处,所以也都随他了。昨日下午,也是去捉鸡的。”
“那你一直跟着了……”舜元眼神扫过丁太监,丁太监就不自在起来。
这谎是撒还是不撒呢?不撒,那美人主子不知道摊上了什么事儿,要是个小事儿,那白白在舜元面前丢了好感也是不必要;可这要是大事儿呢?丁太监转念一想,那美人除了生的美,每天不是吃鸡就是睡觉,再就是陪眼前这位来点小情小趣,能闹出来什么大事儿。
这么一想定,丁太监嘴皮一溜答道:“奴才一直陪着宛主子的,一步不曾离开。”
舜元又问:“那昨天下午他去假山附近了没有?那群鸡为了跟皇后的园子避开,不就养在假山那里了吗?”
丁太监心道,原来只是捉鸡惊扰皇后这种事情,按照那位的宠爱,在舜元这里这连个屁都算不上。便闭眼胡诌道:“奴才陪着了,宛主子当时只是跟他的掌事宫女一起去假山附近捉鸡去了。”
“他捉鸡的时候,你一直都跟着吗?”
“奴才一直跟着……”
“大胆!还敢胡说!”舜元忽的站起来,抄着桌子上的那块紫金石砚就往丁太监方向砸过去,砚台里头残留的一点墨汁溅的丁太监一脸:“你来之前,朕已经问过了抬御撵的小太监,分明你们只是跟在外面,到假山景观里面去的只有宛宛跟他的那个宫女吧。”
丁太监给舜元唬住了,连连磕头。
舜元看丁太监的样子,心中也知一二,懒得再问了,挥了挥手,让丁太监出去了。
丁太监心中惴惴,却还担心宛宛那边是否还会继续遭殃,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篓子?舜元能对那位发这么大的火。于是便又试探问道:“今天中午的午膳,您去楼子那边用吗?美人主子昨天捉了鸡,就说今天跟您一起烤着吃呢……”
“不去了。”
丁太监牙花一嘬,现在事情大了……
到了晚上舜元去皇后宫中的时候,再怎么让宫人们闭嘴,宫里还是传开了早上花园假山中的那具被吸干了血的女尸。传闻也变得越来越夸张,什么女鬼作祟、妖狐吸人精气,各类不着调的都有人争相传话,整个流言在下午的时候达到了高`潮,傍晚时分,早上发现那位女尸的小宫女毫无预示的从宁妃宫中冲出来,一头撞死在影墙上,那才刷了半个月的朱砂的影墙,现在显然又需要粉刷一遍了。
那小宫女行事太过诡异,连宁妃都给吓到了,躲在宫中闭门不出,明明还未到点宫灯的时候,宁妃就已经让人锁上寝殿的门,早早休息了。一些妃嫔也学着宁妃,早早下钥,以避邪祟。
舜元去皇后宫中的路上,看见原本到了晚上灯火通明的皇宫,只星星点点的有几处宫中亮着红色宫灯的时候,心中不是不唏嘘的。这场风波无论如何也压不下来了。他这么想着,又看了看张太监,忽的觉出来有那么一丝的不对劲儿来,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只能仔细看了看张太监,便不说话了。
穿过了半个园子才到皇后所住之地。舜元很少晚上的时候会来找皇后,一般下午时候就过来了,天还没黑,吃了便饭便就离开。他还未发现皇后宫殿的朱门如今已经褪色成这地步了,那红色倒像是不小心泼在门上晾干的猪血。一阵秋风刮过来,皇后门口的宫灯摇了摇,人影憧憧,这块宫中仅次于中殿的福地竟然像个枯庙了。
舜元没让抬御撵的人继续往前走,只是自己下来,让张太监跟抬辇子的人等着,独自过去。
皇后那边的婆子早在门口守着了,见舜元来了,连忙伏身下跪,行完礼后,也是一模一样,马上用门栓将殿门锁上了,好像这样就能防着女鬼狐妖破门而入似的。舜元静静的看着婆子做完这些才往前走,宫女在前面打着灯笼引着,舜元却能闻到这院子里浓重而苦涩的药味,下午的时候他已经问过太医了,皇后现在确实全靠人参和雪莲吊着一口气,干熬着时间罢了。
怎么会到这个地步的呢?
舜元也如此问着太医,他印象中的妻子,还是大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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