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只不过在路过修车厂时,程泽远会控制不住的心里害怕。他想探头张望朱强在不在,又怕望过去后发现对方果真在。他攥紧劣袋子,飞速的路过修车厂,迅速从那里离开。
连着几天提心吊胆的日子,朱强反而很安静,压根没出现。程泽远曾远远的偷窥过,每次朱强都很忙,不是钻进车底就是手里忙活着什么,根本无暇顾及外人。
即使这样,程泽远还是心有忌惮,以至于他终于下定决心绕道行走,避免路过修车厂。
要不是绕道后路程变得很远而且那里偏僻,程泽远肯定早就绕路了。
又是几天过去,程泽远一如往常的拐进一条狭窄的胡同。这条胡同的两边是密集的木杖子,杖子之后是菜园,秋天的菜园种着各种蔬菜,尤其是靠近边缘,一般都种着高高的玉米,将菜园另一端的房屋挡得严严实实。即使不种玉米也有豆角黄瓜,总之这条胡同几乎成了一个密闭的巷道。
如果遇到下大雨,这里还会变成水沟,即使水不深,但也没法走人。不下雨的时候倒还好,只是又窄又长,平时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小时候程泽远就对这条路有阴影,记忆中这里似乎死过人,被人砍死的。
程泽远一路快步闷头往前冲,左拐右拐之后,前面忽然出现个人。
没等程泽远反应,对方已经朝这边冲了过来。
程泽远吓了一跳,当即转身就跑。
可是他跑得慌乱,才转身没多久就被身后的人追上了。
朱强一把搂住程泽远的脖子,两人随着惯性往前冲,因着速度的不统一,磕绊间,双双跌倒在地。
朱强咒骂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个动作就是骑到程泽远身上,压得他再不能动弹。
好学生程泽远和修车的朱强本来就力量悬殊,如今又被死死压住,程泽远完全成了被夹在本子里的标签,一点不能动弹。
程泽远呼呼的喘着气,朱强在他身.体上方轻喘。朱强揪着程泽远短短的头发,迫使他的脑袋微微抬起,嘴里质问,“躲着我呢是不是?见我就跑是不是?你再跑一个我看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泽远本以为学校不再有麻烦,一切全都会回归正轨,没成想有些隐患就是病患,早晚要爆发出来找上门。他却不知道学校的麻烦是朱强某天主动找王岩区,说改变主意了,叫王岩区帮着照看程泽远。
朱强见程泽远不吭声,也不废话,作势就要扒程泽远的裤子。
程泽远这回真的吓到了,惊慌失措的伸手拦朱强,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你干什么?”
朱强停下手来,得意的笑,“知道怕了?你也不想光屁股满大街跑吧?”
程泽远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原来朱强是这个意思,他还以为……
朱强见程泽远老实的点头,满意的说,“你以后再敢绕道躲着我试试,被我抓到我扒你一层皮。”
见程泽远没反应,朱强又在程泽远脑袋上拍了一把,“聋啊你,听没听见?!”
程泽远连忙囫囵的点头。
朱强于是从程泽远身上挪下去,抓着程泽远的袖子把程泽远提起来,转身往胡同外走。
程泽远也不敢询问是要去哪,老实的跟在朱强身后。
出了胡同,转身往学校方向拐,走个五十米左右就到了程泽远所在的修车厂。
朱强按着程泽远的肩膀,让他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自己则拿了扳手修理器械。
程泽远茫然的坐在那里瞪着朱强看,朱强也不管他,始终忙自己的。
直到天越来越黑,程泽远坐得屁股冰凉,肚子也饿,他站起身,有些战战兢兢的叫“朱强……”
朱强唰的扭头看他。
程泽远暗暗咽了口口水,依然坚定的说,“天黑了,我要回家了……”
朱强拎着扳手盯着程泽远看,程泽远强忍住后退的冲动,时时警惕着朱强手里的扳手飞过来。
没想到朱强却是忽然露齿一笑,对程泽远说,“你回你的呗,跟我说什么?”
程泽远站在原地盯着朱强,似乎是在确定对方话里的真假。
朱强无趣的扭身,继续忙了。
程泽远小心的往外挪,慢慢变成转身,然后大步跑开。
☆、七
朱强听到脚步声没了,才停下动作扭身看程泽远消失的方向。
他烦躁的甩了甩手里的扳手,指节掰的咔嚓咔嚓响,半天后才转身去棚子边点开了灯,继续忙碌。
接下来几天,程泽远每天晚上放学都会被朱强劫过来。
程泽远问朱强做什么,朱强就问他有钱没,去食杂店买包烟,买瓶饮料,买个棒棒糖,买方便面……
到后来程泽远一来气,直接说没钱。朱强也不孬,自己摸摸屁股兜,潇洒的将钱往程泽远手里一甩,还说零头不用找,明天继续用。
等程泽远买完了也不让走,强迫程泽远蹲在修车厂,不管干啥都行,就是不能离开。
程泽远渐渐习惯,甚至能在放学后自如的掏出作业本将小凳子当小桌子写作业。
到后来,更是上道的不用朱强找借口,直接拐进修车厂学自己的。
一晃眼一个月过去,东风镇开始飘雪。不仅是坐在院子里的程泽远手冻得发僵,就连朱强干活也变得难过起来。
这么长时间下来,程泽远发现这修车厂的主人,也就是朱强的叔叔真的不怎么在意这个修车厂。经常不照面不说,就算来了也常常宅在棚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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