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切地辩白,“回得去,一定回得去!你看,豆豆不是都回来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我们就……”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好不好?那不是豆豆,长得再像也不是它。真正的豆豆两年前已经死了!我们更没有可能。是,妹妹是,是你的,我否认不了。可是,”安平咬咬牙,一把地撕开青年心底那道最深的伤疤,“我变了心,我跟其他男人上床也是真的!你不是都亲耳听到了吗?你可受得了?”
裴宿恒刹那如被巨雷劈中,脚下不稳,摇摇晃晃撞到身後的门板上。但凡是男人,再温和的性子也受不得这样的侮辱。
这种行径,等同於当众凌迟爱人的自尊。爱得越深,那一道道的血肉刮下来,痛得便越很。
裴宿恒控制住体内暴动的戾气。用力闭了闭眼睛,再缓缓张开,“我受不了,我恨不得,将那欺负你的人,碎尸万段。但与此相比,我更受不了失去你,”青年的眼里涌上泪花,睫毛都被浸湿,“因为我知道,不论你做什麽都会有充分的理由。也许是因为齐荣钊还没放过你;也许是因为我的家里人。一直以来,你做的一切,一定是为了我好。可是安平,我不需要你这样为我牺牲。你这样自轻自贱,也根本没办法把我推开。我早就说过了,让我离开你只有一个理由可以用,那就是:你不再爱我。”
安平怔怔地听青年的告白,有那麽一闪而逝的工夫,心底竟掀起一番涟漪。
他慌忙稳住自己,手忙脚乱做出一副嘲讽的姿态,“我本来就不再爱你了。拜托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真的很可笑!”
青年坚持望著他,眼中仅有的一点愤怒也悄然退去,“安平,别再逞强了好吗?你这样,我很难受。”
“逞强?”安平抬起下巴,斜著眼瞥他,“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裴先生。我只是在陈述一件实事:我、不、爱、你、了!就这麽简单!你爱信不信。现在,我请你出去。我的家里不欢迎你!”
裴宿恒双眼钉在他身上,看了他良久,而後缓慢地摇摇头,“我是不会信你的。”
他截住安平的冲口欲出的争辩,接著道:“除非,你用美萍和妹妹的性命发誓。”
安平打心底涌起一股恶寒,在裴宿恒的直视下退後两步。嘴唇抖动著张开好几次,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裴宿恒彻底放松下来,孩子气地眨眨眼,“安平,你输了。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一直都爱!”
他靠上去拉安平的手。安平恶狠狠地甩开他,“无耻!”
说罢抓起菜刀,去切案板上清洗好的洋葱,不再理他。
青年也自觉有些过分,围在安平身後转来转去,见他真的将自己当做了空气,又不禁生出满腹委屈,“安平,你别这样好不好。这三年,你知道我过得是什麽日子。每天像机器人一样按程序运作,不会笑也不会哭。离开你,我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那你去死好了!”
安平陡然扭过头,目光吃人一样抓著面前的青年,“活著那麽难过那就去死啊!跑来我这里胡搅蛮缠个什麽劲!你以为我会在乎你是死还是活?”
裴宿恒满脸震惊。安平恶毒地回视他。青年的神情在这近乎憎恨的鄙视下渐渐扭曲,用确认的口吻又问了他一次,“你真的希望我死?”
“是!看到你我才会生不如死!”
裴宿恒又看了安平许久,眼神眷恋无比。他突然笑了一下,道了声保重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不管不顾地抱住安平狠狠地吻了他一下,贴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如你所愿,我的宝贝。”
说完他便开门冲出去,一路跑下楼。
安平摸著被吻过的嘴唇,脸上不知不觉已经湿透。他胡乱用手去擦,反而刺激的眼泪流得更凶。
安平扭开水龙头执拗地搓著双手,淌著满面泪咒骂该死的洋葱。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安平继续将洋葱切成片,预备给妹妹做炸洋葱圈。
猝不及防楼下轰然一阵巨响,近似钢铁撞击的声音。厨房的窗户都被震得颤动了一下。
安平如被那响声撞到了一般,心脏跳得仿佛要将胸骨击碎。
窗外传来杂乱呼救的声音,“出车祸了,有人出车祸了。快报警!”
安平扔下菜刀,跌了好几个跟斗几乎是翻滚著跑下楼去。
前方不远的距离,裴宿恒的车子卡在砖墙和铁栏杆的缝隙里。驾驶室撞得变形。青年闭目瘫坐在里面,头上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到下颌。
如你所愿,我的宝贝。
我的性命永远属於你,想要便拿去。
安平肝胆俱裂,啊啊的尖叫声已经不似人类。
驾驶室的门严重毁损,抓得满手伤口也打不开。安平拉开副驾驶座的门爬进去,将青年紧搂进怀里,再也不肯撒手。
尾声
尾声
八个多小时的手术後,裴宿恒被送进加护病房。
驾驶室直接遭受冲击,青年全身多个脏器受损。若能熬过术後的前二十四个小时,便算是从阎罗手里抢回一条命。倘若不能……
医生摇头,“可惜了,那麽年轻。”
宋扬就近从分公司派遣来助理帮忙。年轻人尽心尽责,追著医生跟前跟後地忙碌。
安平保持同一个姿势在手术室前做了八个小时,腿麻得不像自己的。
助理跟著病床小跑著跟去监护病房。安平慢吞吞跟在他们後面挨蹭到病房前,从大玻璃窗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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