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言,袁谩雀跃的心思亦不在了,眸色阴郁,不悦道:“皇后寻过母亲,想让我嫁作二皇子,作正妻。”
袁家背后,是几万禁卫军,近君守卫,令人眼红,皇后当然想拉拢。
旬亦素缓缓垂眸,这些话她偶听到些风声,纵然心不甘,却是无可奈何之事,面上却略作无表情,心中却是极力相忍,再不济,袁谩进宫,二人相见更为容易,不必这般出宫遮掩。
她不语,袁谩便恼恨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话,将人拉坐在榻上,距离近了,隐隐清香,萦绕鼻尖,然心中一暖,不知为何脸就莫名红了,她轻扯着阿素的袖中,保证道:“阿素,我不会进宫的。”
“我知晓你不会进宫,陛下不会容忍皇子与禁卫军统领有所关联,这是大忌讳,只是皇后心中急切罢了,”旬亦素娓娓道来,声音绵软,一味低头,鬓间发钗上的宝石,熠熠生辉,晃得袁谩睁不开眼。
旬亦素不傻,懂得危难中如何保全自身,她心情甚好,索性她就闭上了眼睛,揽过她不可一握的腰间,凑近了些,说话有些含糊其词:“阿素,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便可,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毋须烦扰。”
后者低眉一笑,极是腼腆,不曾用言语回应,只由着袁谩闹腾,颈间酸痒,她微微避开了些,才回应她:“今日不归,难不成不怕袁夫人找你?”
可惜那人并不答话,一只手忽而覆上她腰间的束带,将她身子放平。
烛火不知为何灭了,苍穹中狂风骤雨,一夜未停。
然而旬亦素次日起来时,雨过天晴,身旁亦无人了,这才想起今日是她当值!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最后,自行脑补,今晚小剧场木有啦。
晚安,么么哒
第7章 点醒
翌日,碧空澄澈,雨后天气格外清新,庭院内草色深深,苔痕阶绿。南窗外嫰竹拔尖后经此雨水,往上爬得更快,一夜间似长了半人高。
旬长清一夜间辗转难眠,起榻后,眼下不免带了些乌青之色,王妃追问了几句,她才道是寺庙的床睡得不舒服,今日国子学上课,定是回不去了,打发人去国子学与先生告假。
宁安郡主每次进京,都是先到京山寺,再进帝京给皇帝请安,这皆是惯例了。
只是这次不同的是,二人并未住在宫中,在平南王府住下了。
回来后,旬长清日日都去国子学,拜师一事,王妃与她提及过,她并未拒绝,眼下待在帝京不是上策,况且皇后与邵家日日盯着平南王府,易生是非,再如何低调行事,怕也会陡生波折。
王妃这几日忙着拜师礼一事,也无时间与旬长清说话,细细算下来,二人已有几日未曾见面了。
平南王府琐事不多,王妃平日也无事,大多时间还是围着旬长清身后转,已然成了习惯。旬长清今日放学早,回来时又遇上了做客的袁谩。
王妃在那里看着账簿,而袁谩一人在那里喋喋不休,旬长清进门时,王妃刚好看完了账簿,今日未见孩子,她实在有些想念。
四下无外人在,旬长清跑近前,钻进了王妃怀中,惹得一旁无事干坐着的袁谩不禁撇嘴,揶揄道:“小公子,你快八岁了,和八个月一样,怎么还那么粘人,以后怎么讨媳妇。”
母妃在这里,有了后盾,旬长清回身看了她一眼,笑道:“袁姐姐这么凶,以后谁敢娶?”
蛇打七寸,果然,袁谩变了脸色,上前便想捉住她,可惜被王妃拦住了,笑道:“阿谩,她八岁,你也八岁不成,明日还要进宫吗?”
袁谩无诏令不得随意进宫,可平南王妃可以自由出入后宫,今日来央求她进宫,正好解了她相思之苦。
况且平南王府的小公子拜师,在府内行拜师礼,王妃邀请了不过几人来观礼,旬亦素算一个。王妃明日去宫内去请她,袁谩不知何处得了消息,死乞白赖的非要随着王妃进宫。
“进宫,肯定去,明日我不当值,”袁谩当即收了手,暂时放过了旬长清。
只是旬长清窝在王妃怀中,却是想到了他处,刚才玩笑间,她蓦地忆起了前世袁谩好似未嫁人,与袁统领闹得不和,离家出京,至于去了何处,她死前也未再知晓。
为何不嫁人?那日酒肆中,感知她好像喜欢女子,如此反骨之人,姻缘怕是不易。袁家大房只此嫡女,旬亦然若想拉拢禁卫军的统领袁顷名,只有娶了他的女儿袁谩,如此才会心安理得的等着皇帝驾崩,传位给他。
虽说珠玉在前,木渎在后,其他两位皇子难以入了陛下眼中,但三皇子旬亦殊身后母家是谷梁氏,谷梁氏同样是太皇太后的母家,她创立下女子为帝的先河,后退位,将皇位传予了先帝,由此可见谷梁一族的势力不可小觑,更是厚积薄发之势。
只有四皇子旬亦旭的母妃出自书香世家,根基难以与前面两个哥哥相比,不值一提。
虽说大齐有女帝先河,先帝也曾是女帝,可那是无男嗣,不得已而为之。本朝已经三十余年了,女官渐渐都退出了朝堂了,公主继位为帝,更是不可能。
但如今太子未立,难不保其他两位皇子没有做皇帝的心。娶袁谩,是他的捷径。可是他没有娶,不,应该是袁谩不想嫁。
她心中挚爱的女子又是何人?今日一看,那人必定是在宫中,难不成是哪个宫人,再往高处猜指不定是哪位公主殿下。念此,旬长清抬眼,眸色真挚,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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